“你这家伙,什么耳神儿,什么叫胖秤啊,是棒秤,很棒的秤。这位纳兰侍卫也够能杜撰的了。
王爷大笑起来:“不是胖秤,也不是很棒的秤,叫磅秤,拿来就知道了。”
“呜哇,秤还能推着走啊?”第一次看见磅秤的莽格可是见到西洋景了。“这也没有秤盘子啊,怎么往起拎呢?”
王爷对别人怎么好都没想过得到回报,但是别人对他施恩,他就会永远铭刻在心。
那峰的蜕变使王爷很痛心,现在是一再给他机会改过,所以没有惩罚。那峰之所以保持沉默,也是摸透了王爷的心态,抱着侥幸心理,觉得王爷是“点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轻易不会处置自己。和王爷僵持起来。一直在家养病的那峰,通过亲信的信息,做出王爷在近期不会动他的判断。一改之前的没事找茬的做法,干脆从家里不出来了,玩失踪和销声匿迹,想淡出王爷的视线,躲过王爷的盘查。看似铁桶一般的瑞王府,其实开始出现裂痕。有蠹虫的地方可能随时坍塌。
“叔叔、叔叔,您知道吗?王爷在南外府指挥一些亲兵挖土方呢,说是要建造一个大冰窖。”那洪是那峰的最高亲信,也是府上的亲兵之一,索清挑选亲兵挖土方他是知道的,没有选中那洪是因为他身材矮小,看起来不那么健壮。
“王爷要建造冰窖?建造冰窖不就是为了存冰夏天用吗?”
“侄儿是觉得您的心眼儿太实在了,什么存冰啊,是存武器,挖个坑盖上,就说是冰窖,能放多少武器啊?还是南外府的菜园子里,谁能注意呢?”
“你等等,叔叔觉得好像王爷不会造反,你想啊,皇上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要造反?”
“皇上对他再好他也是个王爷,怎么着也不如自己当皇上实在吧?”
那峰有点发木,可是那洪的话也不无道理。就听那洪说了:“您是觉得王爷非常正派,不好财也不好色的,可是您知道吗?他还带回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连福晋都叫那个女人为先生,想是有两下子。要么就是带回来当侧福晋、要么就是个军师。侄儿可是听说那个女人是读过十二年书的,考状元也不过读十年书。”
那峰的脑袋里轰轰乱响,他对王爷再不满也不希望王爷造反啊,努力镇静着自己说:“王爷历来就爱惜人才,不论出身和长相。你看白起象个什么?整个一个大马猴,不就是会看个风水吗?王爷就当个稀罕宝养着。侧福晋的父亲不过就是个族学先生,就给举荐到翰林院去了,结果给人挤兑到遵化,唉,经什么商啊?放好日子不过,从来都没卖过东西的人,还不让人坑得穿不上裤子?到时候皇上、太后就有话说了。”
“要是皇上、太后惩治王爷,咱们怎么办?”
“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在那峰进园子散步,凌娟跟着林嬷嬷捡落花的时候,碰见了。那峰的眼神跟锥子似的盯在凌娟的脸上、身上。凌娟也发觉了对面树下的那个男人在盯着自己,就借着林嬷嬷的胖身子躲在她身后。小声问月儿:“对面那棵树下那个男的是谁?做什么的?”
月儿也低声说:“那人就是咱们府上的那总管。”
“是总管哦,素质有问题。”
月儿马上大笑起来。捡落花不是当差,林嬷嬷是不阻止姑娘嬷嬷们说笑。听月儿笑就回头问:“月儿估量笑什么?”
月儿吓了一跳,忙说:“林嬷嬷别误会啊,奴婢不是笑您的,您看对面的那总管,那个眼光跟钩子似的往咱们这边看,凌先生真有本事,一眼就看出他的嗉子有问题。”
凌娟差一点抓狂暴走,嗉子?人有长嗉子的吗?
林嬷嬷补充了一句:“怪不得总管大人的脸一直白叉叉的,原来是嗉子有病了。凌先生您真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总管大人生病了?”
凌娟憋着笑说:“是有病,还病不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