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风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翻身上马。
“喂,小娘!你要干嘛去!”
“自然是完成军令,把浮桥毁了!”
说罢一拉缰绳,拍马就向前疾驰而去。
“操,你他妈不要命了这小娘疯了!都疯了!”
拓跋翰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身体渐凉的偏将,挠了挠自己的毛脸,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行!老子也疯了!”
黑毛狼人四肢着地,紧跟杨泽风而去——
“操操你妈的!”
关睿不知道劈了多少了挡在他面前的魔军,身上的盔甲早就破烂不堪。原来手里的双斧早就不知去向,应该是丢在那个旮旯角落里了,手中的武器也不知换过多少把,现在用的已经是随手捡来的一把长刀,刀刃上满是缺口。
“噗!”
刀刃挥下,一个魔军士兵的脑袋冲天飞起,而关睿手中的刀也不合时宜的发出悲鸣,“嘣”的一声断成两截,他哆哆嗦嗦的抛下断刀,随手捡起一柄铁锹,对着一个魔军的脑袋用力拍下!
“我操你”
“啊!”
一铁锹下去,那魔军士兵惨叫一声,却是被铁锹拍在脑袋上,惨叫着摔倒在地。双脚踏过,地上都是刚刚死去或者死去多时的尸体,也不知道有多少刚刚与他一同作战的兄弟倒在了自己脚下。恍惚之中,却又有魔军嚎叫着冲了过来,只不过还没冲到关睿跟前,就被其他梁军士兵挡住。他已经没法正常的行走,恐怕自己没法活着回去了。
“将军将军撤吧再打,我们关家军就全拼光了!到时候可怎么和关大人交代!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恍惚中有人在关睿的耳边发出哀嚎,围在他周围的只有几百号活人,人人带伤,还有几个缺了胳膊的,却也是提着刀,红着眼睛。关睿的眼中一片血红,他将满是红白之物的铁锹拄在地上,摆了摆手。
“敢死队呢?为何浮桥还没有毁去!”
硝烟中,完好的浮桥仍旧依稀可见。除了混乱的喊杀声以外,周围人有些摇头哀叹,有些默不作声,显然敢死队已经失败了。
“既然不成,那老子就亲自去来了这地方,老子就没打算活着回来要是老子自个跑了,你们这些憨货早就把浮桥给丢了!我等行伍之人,军令如此,必当执行!和老子一齐,要么死,要么把浮桥毁掉!”
“走!”
身边的梁军兵卒都怒吼着冲了上去,铁锹在手,关睿继续向前,他已经分不清梁军还是魔军,只要是穿着黑甲的,他就用尽力气将大铁锹拍在他脑袋上!
靠着剩下不多力气,关睿接连将三个魔军拍的脑浆迸裂,恍惚之中突然听到身边的梁军好像在大喊什么,直到他转过身去,却见一个比他高出大半个身的魔军站在自己面前!关睿想都不想抄起大铁锹就挥了过去,可紧接着他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人都倒飞出去!
手持噬日棍的贪狼不屑的讪笑一声:“这就是死伤万余人都没有拿下的浮桥?在老子看来也不过如此!太弱了!都给老子冲上去,把桥头占了!”
他上去就一棍子将那个身穿将军甲的梁国将军给打飞出去,又一棍子将咬牙冲过来的梁军兵卒全都扫飞出去,周围的魔军士兵见主帅如此勇猛,纷纷嚎叫着冲了上去。浮桥的桥头瞬间拥来了大量的魔军,那桥头上推车运输的梁军见状,抛下独轮车,用手边的武器就地防御,且战且退。而更多的魔军则将梁军孱弱的军阵冲散,疯狂的向潜光县城冲去!
正当贪狼搜索着周围还有没有梁军的时候,刚才那被打飞的梁国将军却摇摇晃晃的再次站了起来。
“老子还没死呢操你妈”
铁锹已经在刚才的重击中折成两段,关睿抄起地上的半截铁锹,大吼一声,跌跌撞撞的朝着贪狼冲了过去,可冲到一半,双腿发麻、手臂酸软的他再也支撑不住,一下便栽倒在地上。
“哼,勇气可嘉,可惜你站在了我魔国的对立面!给老子死!”
说罢,贪狼便踩在关睿的脑袋上,想要一棍子了解脚下梁国将军的性命,可正要出棍,刀光一闪,却是一把长刀死死抵住了贪狼将要挥下的棍子。
“老东西,滚开!”
头发胡子都已经被染成红色的刘挺,手中长刀死死抵住了噬日棍,贪狼也没想到抵住他棍子的居然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头,恼怒之下,全身力气向下,压得刘挺手中的刀“咯咯”作响,仿佛随时要断裂一般。
“你要杀关将军,先从老头子的尸体前踏过去!”
“聒噪!给老子滚开!”
贪狼用力一顶,将刘挺压得整个人都跪在地表的血泥之中,可他就是一点都不松手!
正当两人僵持着的时候,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迎面飞来,“砰”的一声正巧砸在贪狼的脑袋上,碎石横飞,刘挺一瞬间如释重负,急忙拉着半死不活的关睿往后退去。而贪狼本人则被大石头砸了个趔趄,连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
“他妈的,是谁偷袭老子!”
捂着流血的额头,突然身侧魔军军阵中一阵惊呼,贪狼转头看去,却见一梁军“女将”骑着马撞开魔军军阵,直直的朝浮桥冲去。贪狼先是一愣,接着一喜,梁军中的女将,除了关风月还有谁?
贪狼索性指着那“女将”爆吼一声:“把那个骑马的女将抓住!赏银子一千两!别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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