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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夫君去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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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夫君去渡鬼(13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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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煜说着,给他指了指那家位置。

大家顺着他手指看去,就见一个招牌,上写着,孙记荷叶鸡,两扇门旁各挂了一个小牌子,上写着药膳。

“荷叶鸡原是道药膳呀。”净姝叹道,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司南,“那烟娘的丈夫不就是个药郎?”

“我下去看看。”

司南撩着袍子下了马车,去敲了敲孙记的大门,很快有人来开门,与老板聊了两句,司南便又上了马车。

“和药郎没有关系,荷叶鸡是他们家祖传的手艺。”

“你问这个呀,早说呀,这我知道。”净煜每年夏天都会来此买荷叶鸡,与老板还算有几分交情,除了荷叶鸡秘方不知道,其他的都门儿清。

“他家三代都是做荷叶鸡的,夏季用新鲜的荷叶做,其他季节用晒干的荷叶做,新鲜荷叶做出来的最好吃,几年前他父亲还在世时,我也吃过他父亲做的,没他手艺好,他父亲死后,他接手做,才把荷叶鸡名声做响亮的。”

“每到夏季,他家荷叶鸡都会供不应求,我今儿买的这只,还是昨日特意找他帮忙留的,就是想给姝儿她们尝尝这好味道,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害了姝儿。”

净姝无言,往年哥哥就给她买过了,尝过了,这回哪是想给她尝,分明是想给嫂嫂尝。

“说起他家荷叶鸡,以前还传过一件鬼事,因他家荷叶鸡卖的好,不少人眼红,想打听他家秘方,有人说他家的荷叶鸡之所以好吃,是因为他家的荷叶都是用山泉水养出来的,所以才好吃,为此,不少人学着他用山泉水养荷,还有些人直接去他家荷塘里偷荷叶,但没有一人成功偷到过。

而后就传出了他家荷塘有鬼守着流言蜚语,孙老板否认了这个说法,他说那是他专门请的看塘人,小伙子身手好,才被那些做贼心虚的人误认为是鬼。”

身手好是能做到出鬼没,尤其是晚上。

“他家荷塘在哪?”

“就在那边双峰山的山脚下。”净煜又指了指,说完,不免问他们:“你打听这个干嘛?”

“去瞧瞧那守塘人究竟是人是鬼。”

司南说罢,叫停了马车,随即抱着净姝下去了,两人骑马去了双峰山。

净姝净煜都知司南本事,只有范榕瞧得着急,推了推净煜,“这中元节呢,你这做哥哥的也不拦着他们胡闹?”

“没事,妹夫本事大着呢,你就别操心了。”看着他们骑马走远,净煜便收回了视线,让马车继续走。

双峰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骑马过去倒也还算快。

荷塘大,在山脚很惹眼,不必打听也寻到了。

看了一眼荷塘,司南心中已有答案,对净姝说:“这守塘人是鬼非人,看来是孙老板在说谎。”

司南说完,起手施诀,只见荷塘之中,荷叶无风自动,不多久,从中出来了个男人,说男鬼更为恰当。

“你认识烟娘吗?”司南问,他若没估量错,药郎从山上摔下来,就是掉进了孙老板的荷塘里,刚开春,荷塘里面无叶无花,便让人只以为是个水塘。

134.守塘鬼

“二位识得我家娘子?”男鬼一听烟娘的名字,便激动了,赶紧问。

这下算是确定他的身份了,司南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继续问道:“你既死了,怎么还不去往生?留在这儿做甚?”

“我为人所害,不找到杀我之人,实在不甘离去。”

药郎的话让净姝为之一惊,赶紧问道:“你不是自己失足落水死的吗?”

“我打小和我父亲上这双峰山采药,后来自己采药,每年在山上待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长,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下山去,又怎么会失足呢。”药郎说得不忿。

“那是怎么一回事?”

从药郎口中得知,那天他上山看药苗,下山时遇见了一个猎户,两人便结伴一起下山。

山路狭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走着,他走在前,猎户走在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那猎户就将他推下了山。

“你不认识那猎户?”

药郎摇了摇头,“我也很纳闷,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这就怪了,那猎户杀人也不为钱财,似只为了杀了他。

“我死的冤枉,实在不甘就这么离去,加之我也放不下烟娘,担心她一人无法过活,便做了孙老板的守塘鬼,帮孙老板守荷养荷,孙老板承诺每月给我五钱银子作为工钱,都转交给我家娘子。”

这下净姝和司南大致清楚了,药郎对药材种植颇有心得,成鬼之后日夜守护在荷塘里,种出来的荷叶比一般荷叶要好,孙老板凭着他种的荷叶做出了常人比不了的荷叶鸡,也因此不敢把烟娘之死告诉药郎,怕他不再帮他种荷。

“烟娘早已经死了,孙老板一直在骗你,骗着你给他种荷。”净姝想了想,还是将这残忍的真相告诉了他。

“怎么可能。”药郎不信,于是净姝将老太太告诉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药郎。

药郎听完迟迟回不过来,随即面上的情瞬间变得狠厉,叫嚣着要去杀了那王娘子和孙老板,闪身便走了。

净姝着急要去追,可看司南似一点儿也没打算走,突然想到什么,也停了下来,在原地等着。

她想起司南之前说过的,药郎是淹死的,是水鬼,水鬼不能离开淹死的地方太远,药郎肯定会回来的。

果然,没多久那药郎又回来了,跪求他们帮忙。

“关于烟娘这件事情我们也是听说来的,我们不能保证这就是你娘子死亡的真相,还是先谈谈你的事情吧,你再好好想想你死时的情形,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一年大半时间都花在山上,更多的是和草药打交道,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什么人,不对劲的地方倒是有一桩,那猎户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我当时还与他调侃了一下,他解释说是因为歇了一个冬天,没有出来打猎,养白净了,我当时没有多想了,如今想来却是怪的很,像我们这种奔走在野外的人,冬天再怎么养,也养不了他那么白嫩,面嫩得跟姑娘家似的。”

说到此处,药郎顿了一下,随后指着他们俩又补充道:“他身上还有股香味,就和你们身上这味道一样。”

司南和净姝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

今日来寺庙礼佛,净姝没有涂脂抹粉,连香膏都没用,司南就更不会用了,身上也只有从寺庙里带出来的香火味。

“莫不是那猎户上山之前去过那大明寺?”净姝猜测道。

“一般人都是初一十五去庙里烧香,你出事的那天可是初一十五?”

药郎连连摇头,“我能肯定那天不是初一十五,因烟娘信佛,寻常时候都会去庙里上香,初一十五更是一大早去大明寺上香,我很清楚记得那天烟娘没有去大明寺。”

“若不是初一十五,那只可能是坟头祭拜了。”净姝继续猜测。

“不对。”司南否定坟头祭拜的说法,另问净姝:“方才在庙里见过那么多和尚,你觉得他们各个长得白净不白净?”

净姝一愣,白净,各个都是白面和尚。

大明寺是京城最好的庙宇,不缺香油钱,就算是素斋也做得精致得不行,里面的和尚们各个都白白胖胖,比一般穷苦人家的姑娘家还要面嫩。

和尚白胖面嫩,身上会有香火味这两点都说的通,可和尚为什么要乔装成猎户来杀药郎呢?

“你可有得罪和尚?”净姝问药郎。

药郎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会不会是烟娘得罪了和尚?”

“那就更不可能了,烟娘自小父母双亡,跟着祖父祖母过活,祖母信佛,她受此影响也十分虔诚,对那些个僧人也是十分敬重,更别说得罪了。”

“你这事还真是不好办,这样吧,今天晚上大明寺那边正好在做超度仪式,我带你过去看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司南说着,解下腰间的葫芦,示意他进来。

药郎想了想,转头又回了荷塘,将一池荷花荷叶尽数摧毁了才跟司南他们离开。

司南无奈摇头,“看来我这荷叶鸡是吃不上了。”

“不就是荷叶鸡嘛,其他店也有卖。”净姝推着他往马那边走,催促他赶紧出发去大明寺。

“别家店不是没这么好吃嘛。”两人说着闲话,往大明寺那边赶去。

净姝眨巴眨巴眼,回身看他,笑道:“等你解决这件事情,我保管让你吃到京城独一份的荷叶鸡。”

“你做的?”

净姝点点头,问他:“可行?”

“求之不得。”入夜了,光线渐渐弱了,月亮还没升起来,只有天边还有些微光,借着微光瞧着她的面颊,瞧着她灵动的眉眼,司南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脸。

净姝下意识捂住脸颊,嗔怪着看了他一眼,赶紧回过身坐好了,不敢再做招惹。

那边大明寺门前已经燃起了火堆,正在烧灵房,烧法船,另有僧人在河边放河灯。

司南担心他们俩过去会引人注目,便没过去,只将药郎从酒葫芦里放出来,在他身上施了道咒,放他自己去找,不管找没找到,仪式结

束的时候都要回来,若是找到了,亦不能动手报仇。

药郎应下叮嘱,便与其他孤魂野鬼一起飘进了法场之中。

135.传闻不可尽信

看着那边祭祀,净姝突然想起什么,问司南:“家里祭祀你都做好了吗?”

“我都交待根叔了,晚上将那些准备的东西烧了就行了。”

这便好。

“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时,我还是得带着护身符,这次侥幸逃脱,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净姝说着,从怀里摸出之前方丈给的护身符。

司南拿过,放手里瞧了瞧,笑道:“护身符我不是已经给你了?”

“给我了?”净姝莫名。

“可不是,那块玉佩呀。”

净姝一愣,随即想到,是之前处理意娘和林深那件事的时候,她被夺舍,魂魄被他装在玉佩里面带回来,而后他就将那块玉佩就赠予她了。

那玉佩有点大,不好配衣裳,她带了两天,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收首饰盒了。

“一个酒葫芦一块玉佩,我师父传给我的两件宝贝。”

“那你就轻易送给我了!”净姝吃惊。

司南笑,“你的还不是我的。”

净姝呐呐,那时候他们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他就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了,万一最后没嫁给他呢?

净姝正想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上午那个老太太又来了,好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路上遇见点事情。”司南将药郎的事情告诉了这好管闲事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直拍大腿,“这一家子是造了什么孽哟!那孙老板也忒不是人了,为了点钱竟连鬼都糊弄!”

关于孙老板荷塘闹鬼的事情老太太也听说过,但都没往药郎身上想,只以为是孙老板真的请了个好身手的人看管荷塘。

“老人家,我看您是个热心肠的人,不如您去问问那王娘子,问问药郎夫妻俩的事情,也问问她,当初究竟有没有造烟娘的谣。”

“这还用问吗?她要是没有造谣,又怎么会愿意自掏腰包请人超度?”

“传闻不可尽信不是?孙老板这事不就是例子?”司南本想自己去的,见这老太太来了,也就拜托她了,这种时候,问这种事情,鬼去问比人去问,更容易问出真相来。

老太太被他说服了,决定再多管一回闲事,随风飘去了王娘子家里。

净姝不解问司南:“问王娘子有没有造烟娘的谣这我能理解,可为何要从她嘴里问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直接问药郎不就是了?”

“药郎死后还会牵挂于烟娘,他嘴里说出来的必定是好的,但是有时候好与不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司南想从旁人嘴里问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是有原因的,药郎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夫妻恩爱有加,人际交往也简单,这是传闻和药郎自己口述的,按这个推断,药郎这杀身之祸来的莫名其妙,以至于他自己想了多年也没想到自己究竟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

可若是按照王娘子说的那般呢?假若烟娘真是另有奸夫呢?那药郎的杀身之祸不就解释得通了?

听完他的分析,净姝皱着眉头想了想,并不认同他这个猜测,“这也不对呀,你这样分析可以解释药郎的杀身之祸,可不能解释烟娘的自尽,烟娘可是不甘受辱才跳河自尽的,她要是有二心,药郎一死,她就该听从街坊四邻建议改嫁的,又何至于跳河自尽呢?”

“是,你说的没错,可凶手若是和尚呢?”

净姝一愣,若奸夫是和尚,便不能改嫁了,可这还是不能解释烟娘会自尽。

“这就要接着查探了,别急,等老太太和药郎那边来消息吧。”

“要是烟娘没有被超度走就好了,就可以直接问她了。”净姝忍不住叹,叹完又问司南:“你说方丈是故意不问缘由直接超度的吗?”

“这哪个知道,总归是超度走了,若是以往能托阴差帮忙问问,今儿中元节,阴差都忙着,也没法问。虽说我也能将药郎强行渡走,到地府究竟真相如何他也会知晓,但那般的话,真相不会公之于众,凶手会继续逍遥法外,直到死后入地狱后才会被裁决。”

“不能告阴状吗?”

“告阴状也是有规矩的,鬼告鬼只属于阴间的事情,鬼告人可就不仅仅是阴间的事情了,还牵扯人间,若不是天大的事,只要被告之人阳寿未尽,判官也不能随意将其阳寿划掉,只做缓刑处置,等其死后入了地狱再行审判。”

原来告阴状还有这么多讲究,净姝想了想之前的事情,胡四娘那件事牵扯天庭,私自换命,所以被勾去了阳寿,牡丹被长工告阴状是鬼告鬼,属阴间事,所以能马上派阴差捉拿,后面女鬼告义父,属于鬼告人,但因她告不了所以就没有后续了,所以就算她见过这么多次,还是不知告阴状具体规矩。

“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净姝轻叹。

“慢慢来嘛,你这才学多久。”

夫妻俩说着话,时间倒也过得挺快,老太太这就问完回来了。

看老太太情净姝和司南就知道他们猜的没错了,只听老太太大叹道:“果真是传闻不可尽信。”

把那王娘子吓个半死,她还是咬定说,在烟娘成了寡妇之后,她真的不止一次听见烟娘家传出过男人的声音,且都还是深夜时候,所以她就认准了是烟娘偷人。

然后就夸大其词说出去了,她没想到烟娘会真的寻死,烟娘死后,她心虚了,也怕是自己传了谣言才害死的烟娘,所以才愿意出银子超度烟娘。

至于他们夫妻俩之间的关系,王娘子说有些怪怪的,听药郎自己说他们两人是在庙会上认识的,而后药郎找媒人去她家里提了亲,不出两月就将她娶回来了。

王娘子好打听,看他们成亲日子这么赶,便去问了问他们的媒婆,才知道原来是烟娘自己开的口,她祖父母还不想孙女这么快成亲,是烟娘自己私下找媒婆说想尽快成婚,央着媒婆帮她和祖父母开口,定了个最近的好日子,才匆匆两月就成亲了的。

按媒婆这么说来,烟娘这么着急嫁给药郎,应该是爱惨了他才是,可等烟娘真的嫁过来了,王娘子见到真人了,完全没感觉出她有多喜欢药郎,反倒是觉得药郎更喜欢她。

这两口子,一个常往山上跑,一个常往庙里跑,也是满天下头一份了。

这边正说着,那药郎的魂魄匆匆飘了过来,找着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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