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芳在心里问自己,她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王欢穿上那身镂空舞蹈服的
样子。
「啪!」电弧闪起的时候,修长的身体反射地一跳。
「霞儿呢?她为什么要纹身?她的病?她……」她喘着粗气,头脑里掠过各
种各样的想法,手却把电击器顶在乳头上。
「啪!」灼烧的感觉让她止不住低声尖叫,痛,却让她止不住再次尝试。
「王欢……她真的穿了那身衣服吗?肢体被切割下来的感觉,是什么?」
「啪!」这次是在肋下,爱液从红肿的阴唇之间流出来。
「何静……她又会怎么样?」
「啪!」肚脐。她感觉自己要失禁了。
「小耘……明天……」
「啪啪啪啪……」接连不断的电弧不断地在这个原本精致,但现在显得颇为
狼狈的短发女人周身的敏感部位闪起来,而这个女人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深深地插
进自己的身体里。
「女人的本能……到底是什么……童晓芳……你自己……在面具后面……还
有门后面……藏了这么多年……你自己……又会怎么样?」
「你敢……面对你自己吗?」
「啪啦!」
一团更灿烂的电光在下身闪烁,童晓芳忽然长声悲鸣,有些羞臊的尿液再次
不受控制地淌下来,流过修长的大腿,在身下的沙发上湿湿热热地晕开了。
韩露
去看韩朋朋显示屏上王欢的照片的时候,韩露发现自己一下子湿了。
「王欢很美,说实话我没想到。」孟爽把着方向盘,把头转过来,满脸都是
通红的。
「大洋马,酒后驾车,还不看路,NoZuoNoDehyYouTry?」韩露自
顾自地开了句玩笑,见孟爽没理她,就接着问,「今天你也被你那位大老板干爽
了吧?」
孟爽没说话,只是忽然拉了一把方向盘,那辆玛莎拉蒂疯了似地向高架桥边
的防撞墩撞过去。
韩露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这时候她听见后排的孙莉开始咯咯的笑,于是她
也笑了。
「多好啊……可以死了……哈哈……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孙莉的声音含
含糊糊的。
「吱!」车在撞上防撞墩的前一秒停下来。
韩露的头几乎要撞到前风挡上,耳边是后面那些汽车相互碰撞的声音,加上
嘈杂的喇叭声和谩骂,这让她笑得更开心了。
孟爽冷着脸,拿着手包下车,一言不发,从手包里掏了个东西出来,抬手向
天。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让这所有的嘈杂一下子安静。
玛莎拉蒂再次开动的时候,韩露发现孟爽的鼻尖红了。
「喂,大洋马……那个……」她抓了抓头发,「其实你也蛮可怜的,你来我
这拍照,我给你打个对折吧。」
「韩露,谢谢你。」
韩露听出孟爽的鼻音有点重,她几乎还能闻到她手指间的火药味儿,于是她
耸耸肩:「不用,我那里我说了算……还有,我眼儿不好,你现在什么表情我
可没看见。」
这让孟爽的嘴角抽了抽,韩露猜这可能是她在笑。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王欢。」孟爽说,「她会很喜欢你帮她拍的照片的。」
「没什么,求仁得仁,我和王欢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韩露笑起来,眼睛
停在王欢在舞台上旋转的那张照片上,「虽然很残忍,但是她很享受,我知道,
除了台下那堆杂碎,这应该是她想要的。」
「杂碎,哈哈,杂碎……」后排座上的孙莉又开始笑,然后韩露听到孙莉呕
吐的声音,也闻到一股混合着酒精的酸臭气味。
韩露转头看向后排——陈星靠在后排座椅上,还是那副木木的表情,橙色熊
围的一边滑下去,半个高挺的乳房露出来,隐隐露了一点棕色的乳晕,熊口上小
腹上腿上都是狼藉的呕吐物,而孙莉就伏在汪在陈星身上的那滩黏糊糊的东西里,
半闭着眼睛,咯咯笑着,脸色已经从之前的通红变得煞白。
「莉莉今天喝了多少?」
「不知道,」陈星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她旁边那个男的总是让她按按
钮和喝酒二选一,她就一直喝酒。」
「你呢?」韩露推了推眼镜。
「我按了,也吃了。」陈星点了支烟,从车窗灌进来的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
也吹得她指间的那支烟忽亮忽暗的,她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仿佛说的这些事情都
和她没关系,「我旁边那个姓谭的一会让我按钮,一会让我吃肉,我就做了,我
想可能这样那只天鹅还能早死一点。而且,人死了,其实就什么都不是了,肉就
是肉,吃一口就少一口,吃完了也就没了。姓谭的也吃了肉,看我也吃了,就又
想要,我就又让他插了几下,结果他很快就射了,蛮无聊的。」
「开始我以为你会受不了的……」孟爽开口,声音有点虚弱。她也开始抽烟,
烟草的味道呛得韩露开始咳嗽。
「没所谓,我只是来体验的,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想,那只天鹅对这些也不
关心,她只要能跳好那支舞就够了。」陈星吸了口烟,「至于男人,对我来说都
一样,莉莉知道,不管是谁,对我提出要求,我都不会拒绝。他们愿意,我也不
讨厌,只是有时候做爱挺没意思的,和吃饭差不多,喜不喜欢都一样要有。」她
顿了顿,「那个姓谭的,我和他儿子也做过。今天我和他说起这个来的时候,他
倒是会很兴奋。」
「那对父子都不是好东西。」孟爽咬了咬牙,「韩露,你知道吗,我管的这
个地方,天天看的都是这些恶心事情。」
「大洋马,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或者可以说是无脑,虽然熊也不算大。但
是如果我是你,可能早就一枪把那个怪物崩了。虽然我知道你做不到,我说了也
是白说。」韩露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疼,说完话,她把头伸到窗外换了口气。
她需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点,海天楼的这场「肉戏」让她几乎忘了今天晚上
她还有一档安排,好在她想起来了。
孟爽的车开得飞快,风呼剌剌的。韩露扶住了差点被风刮飞的眼镜,皱了皱
鼻子。
她又听见孙莉开始含含糊糊地说话了。
孙莉
「……怪物……」
孙莉不知道从哪里听见这个词,她忽然觉得很好笑,就开始重复。
「对啊,怪物……他是,我们也是,吃那些东西之前,我们就是怪物了……」
她说着,终于费力地坐起身来。
好臭,她看着身边脏兮兮的陈星,忽然觉得很好玩,于是她又开始笑起来。
陈星没说话,只是从身前的纸巾筒里抽出湿纸巾来,给孙莉擦脸,然后再垂
下头,擦自己身上的那些污秽。
「我们这是去哪?」车窗灌进来的风吹得孙莉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她觉得
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
「去昨天我和婷婷去过的那个酒吧,你刚才说要请我们喝酒的。」陈星说着,
把那颗裸露的乳头擦干净了,然后把已经湿乎乎脏兮兮的衣服拉下来。
「对……我想起来了……我说过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孙莉说着,用力握
了握拳。
还好那不是梦,那个硬邦邦的小东西还在——她在街角呕吐的时候,那个抱
着一条大鱼的黑色小人偶忽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的脚边——她其实并不关心是
谁送来的,只知道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张车票。
她一度担心这是自己酒后的幻觉。
「星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真的。」她用力地点点头,她忽然觉得自
己点头的动作很白痴,所以她又开始傻乎乎地笑,「一会……你们都要陪我好好
喝酒……喝吐了也要……」
孙莉忽然觉得喉咙口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她想控制却失败了,所以她只能低
下头,听凭那些东西从她胃里直涌出她的嘴。
这样吐了好半天,她觉得是陈星把她扶起来,还有,她似乎又吐在陈星脚上
了。
「星儿,对不起。」她虚弱地说。
「没事,吐完了总会好受点。」陈星说着,又拿了张纸巾帮她擦去额头的冷
汗。
「不是因为这个……我记得……刚才你替我吃肉了。」
「没事,那时我饿了,总要吃东西,人的本能而已。」陈星的声音平平淡淡
的。
杨梦菡
「我饿了。」
杨梦菡想不到这是柳婷婷在欢愉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依然坐在地上,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这个女孩子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把
马尾辫扎好,信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似乎刚才那场肆意的欢愉根本就没有发生
过。
只是,当那几根善于拨弄弦子的手指轻轻抚过脖子上淌着血的齿痕时,杨梦
菡从柳婷婷古井无波的眼里读出了一点点的意犹未尽。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柳婷婷把吉他背起来,舔了舔嘴唇。
「我饿了。」她又说了一遍。
「去吃点什么吧,我请客。」杨梦菡甩了甩乌黑的披肩发,双手一撑便从地
上弹跃起来,起身时,她信手捡起了脚边掉落的那袭黑纱,「不过,离开这么久,
我对这里已经不很1悉了……」
「跟我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柳婷婷说着,就开始自顾自地向前走。
「什么?时间?」杨梦菡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附近有家不错的酒吧,一对拉拉开的,我有时会在那里唱歌。今天午夜,
那里会有个特别的烧烤宴会……我想,她们会喜欢你的。」
「嗯,听你的,婷婷。」杨梦菡其实并不关心要去哪里,反正对于她都一样。
在这句话的末尾,她把「婷婷」两个字说得重了些。
果然,柳婷婷回过头,眼中带了一丝诧异。
杨梦菡觉得这才是一个读大学的女孩子该有的表情,于是她笑着耸了耸肩,
「那女人——梅梅,告诉我的。」
「和你一起听我唱歌的那个小眼睛女人?」柳婷婷的眼波闪了闪,然后吐了
口气,「原来她叫梅梅……你呢?怎么称呼你?」
「我?我只是个刚刚回家的漂泊之人吧……」杨梦菡侧过头朝女孩笑,纤长
的手指摸着肚皮上的玫瑰纹身,「你不是叫我的名字了吗?」
「嗯……我知道了。」柳婷婷浅浅笑了下。
她没有停步,只是微微低下头,抱起吉他,信手一拨,垂下长长的睫毛,开
始淡淡地低吟浅唱: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酒一样的长江水。
那醉酒的滋味,
是乡愁的滋味,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
低回的歌声,伴着轻柔的吉他,撒在静谧的夜路上。经过街边的公厕时,杨
梦菡隐隐听到里面男人沙哑的嘶吼和女人放浪的呻吟。
这呻吟声很1悉,和在机场卫生间里听见的一样,只是多了几分疯狂。杨梦
菡知道那是谁,刚才和柳婷婷做爱的时候,她就看到那只红蝴蝶了。
杨梦菡禁不住好那个大小姐半夜在这里做什么,但片刻便释然——她知道
那个疯姑娘的生理需求应该是很旺盛,这种近似野合的交配或许只是她的特殊癖
好,没必要干涉。而且,她自己刚刚做的,其实不也和她一样吗?
有感觉了,想做爱,就像现在她们两个,饿了,所以想吃东西一样。
于是她终于没有停步,只是跟着柳婷婷从那间公厕门口走过去,看着柳婷婷
粗大的马尾辫在身后一荡一荡的,听着她的吉他和歌声在风里飘:
「……
给我一盏海棠红啊海棠红,
血一样的海棠红。
沸血的烧痛,
是乡愁的烧痛,
给我一盏海棠红啊海棠红。
……」[17]
夜风中,琴声如水,女孩低低的歌声丝毫没有受到那些淫声浪语的干扰,平
平淡淡的,却又带着些许苍凉。
红蝶
柔软的丝袜,混着粗糙的绳子,缠绕在光洁的脖子上,质感很特。红蝶觉
得呼吸有些困难,稍稍带着些许疼痛——他没有过度收紧,维持着一个可以接受
的窒息程度。
作为一个合格的妓女来讲,这个感觉也应该是恰好能让她兴奋,却不会恐惧。
所以红蝶知道他想多玩一会。
——嗯,这很好。
那条丝袜是今天刚刚拆了包装的,所以红蝶能嗅到上面有自己的味道,这味
道让她感觉很1悉——那条黑色蕾丝内裤也是新的,现在正堵在她嘴里,让她想
呻吟却只能发出一点点呜呜的悲鸣。
不能不说,这种约束的感觉让红蝶更觉得刺激了。
她索性把眼睛闭起来,放任男人在自己身体里肆意地进出,也放任他握着绞
绳的手一点点加大力量。脖子上的压力每加重一分,她便感觉自己的下身的痉挛
和颤抖加大一分,她知道,自己阴道里火热的膣肉把那个侵入她身体内的坚硬东
西死死地包裹住了,就如同那条缠住她的脖子的绞索。
——死亡……温柔而残酷……这是一种困惑的浪漫,不是吗?
红蝶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次的游戏显然没有安全词,但是即便有,她知道
她也不会说出来。
她又想起那座岛上的疯狂赌局了,也想起火坑上面那个在穿刺杆上蠕动的身
体了。
忽然之间,她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然后,一股炽热的感觉一下子在小腹弥
漫开,而那个中年男人的抽插也似乎随着她的颤抖一下子加速了。
深深地插入,然后回抽到差一点点滑出来,女孩阴道的嫩肉几乎被他的抽动
带得翻起来——点点滴滴的淫水,开始随着抽插飞溅出来。男人开始低低地嘶吼,
眼睛变得血红,手上的力道开始不受控地加大。
女孩那张被脂粉覆盖的娃娃脸涨得通红,一声声的闷咳憋在嗓子里。汗水渗
出来,让她的浓妆开始花掉了。
现在,红蝶觉得自己闻到死的味道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悬崖边,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山涧。那个穿着黑袍,
拿着镰刀的家伙好像是一团墨黑的烟,越来越近了。
可是,那是她,那个贪图享受的她。脖子上被绳索勒着,穴被那根东西肏着,
却仍然没有任何反抗。
「嗯,疯姑娘,还差一点。」她心里对自己说,用她那两条优美的腿紧紧缠
住男人的腰臀部位。
高跟鞋早就踢掉了,那两只小脚丫赤裸着,趾甲涂了血红的丹蔻,脚掌因为
踩在肮脏的地面和台面上,蒙上了一层灰黑的尘土。因为兴奋的缘故,双脚紧紧
地绷出一道迷人的曲线。
交合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勒在脖子上的丝袜不失时机地收紧,丝袜缠着绳索,
开始发出咯吱吱的响声,也深深地勒进了女孩的脖子——呼吸被严格地禁止,颈
间的压迫感,肺部收张带来的刺痛以及无边无际的窒息感觉一下子让红蝶高潮了。
那个小小的身体上的所有肌肉在那一瞬间几乎同时开始僵直,继而开始触电
般地痉挛。精巧的乳头直直地凸起来,硬硬地顶着他的前熊,红蝴蝶开始振翅,
似乎随时可能撕破她乳酪般的熊脯飞出来。
阴道的肌肉有如千万个小吸盘,紧紧地夹着里面男人那根不停进进出出的硕
大阳具。随着摩擦,仿佛有一股股载着欣快的电波,从男人和女人身体结合的部
位向红蝶的脑子里钻。
她知道她快要死了,也知道她快要疯了。
红蝶的眼睛一下子大大地睁开——因为窒息,她的眼前有些发黑,只能依稀
看到男人血红的双眼和因为杀戮即将成功和强烈性满足的畅快而扭曲的面容。她
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涌到头顶,然后被绞绳限制住,无法回流到心脏,也能想像得
出此时自己的面孔因为窒息而变成的性感的紫红色——而大脑里的这些血液,伴
着男人给他的窒息和下身充实的快感,把原本就站在悬崖边缘的她又狠狠推了一
把。
但是她没有起跳,还差最后一点点。
红蝶娇小的身体靠着墙,慢慢下滑,渐渐形成半躺的姿势,男人的躯干从上
面压着她的身体,抽动着,两个人的阴部相撞,发出迷人的「啪啪」声。
呼吸被完全遏制住了,红蝶的身体剧烈地痉挛。
悬崖边的她一下子把身后血红的蝴蝶翅膀张开了。
性和死。
交配与杀戮。
——这是人类的本能,你给了我我想要的,所以,我也会让你享受到极致,
我是你的猎物,你也一样是我的。
身体腾空的时候,红蝶想。
她伸直的右手信手一抓,手里金属质地的物体,细长而尖锐——是脱衣服的
时候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形状很独特,底部是一把尖锐的锥子——左手撑住台
面板,尽力向上一挺熊,握着锥子的右手做了个类似拥抱的动作。
吕绿
「给我吧,给我吧,射吧,射吧,再射吧……吃了我,吃了我……」
女人迷离的呻吟在空旷的大厅回响。
而舞台中心,长竿顶端挑着的那颗头颅,默默地看着台下仰躺的吕绿,表情
云淡风轻。
小麦色的皮肤和墨绿色的阴毛上,点点都是白浊的精液。那个面目狰狞的小
丑跪在她的腰间,双手抱着她那两条修长的腿,咬着牙,表情有些狰狞——失而
复得的感觉应该很好,所以他似乎不愿意失去,而胯下这个妖艳的尤物又偏偏这
么风情万种。他看着她脚踝上纹着的常春藤,忽然一口咬下去。
吕绿疼得呻吟了一声,继而却是一阵放浪的笑,「不错啊,真想吃了我?」
小丑没说话,只是抽动,血红的眼睛却望向旁边那两个先射出来的同伴——
台上的人头人骨,桌上的酒肉,面具的遮掩,法律的保护,让这场荒唐而亢奋的
性爱游戏显得有些诡异。
射完了,便空虚,然后是怕自己不能再来一次,于是继续跑上桌吃已经冷掉
的天鹅肉,边吃边撸动软下去的东西,但是不奏效。
还要,这个肉不行,那么……
牛头和马面不约而同地拿起锋利的餐刀,在继续在女人身上奋战的同伴的注
视下走过来。
三个男人谁都没有说话。
吕绿也没说话,只是在放肆地叫床。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那三条海绵体,
一条在里面,两条在外面,都一点点硬起来。
小丑的手一下子盖上来,把她的眼睛蒙住了。
「兽性。」她想,感觉体内的东西一下子喷射,感觉那两把刀已经碰到了她
心口和小腹的皮肤。
最后的那一刹那,她轻轻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然后听着刀子落地身体跌
倒的闷响。
然后她彻彻底底地高潮了,一个人在那里,身体仿佛抽筋般缩成一团,良久,
才一下子软软地摊开。
「终究又是失败了呢,这种刺激的确有效,但是,却把人变成了畜生……还
是他们本来就是畜生?」
半晌,吕绿才回过,苦笑着伸了个懒腰,甩掉跪在她身前的男人身体,倦
倦地坐起来——手在胯下摸了一把,把挂在墨绿色阴毛上的暗黄色果冻放到嘴里,
咸腥的味道忽然让她想起八月里阳澄湖的大闸蟹。
直到把所有的「蟹膏」都吃光,她才起身,有些怜悯地望着倒伏在地上的三
具尸体,然后一个个地揭开面具。
牛头马面还有小丑的面具下面,三个男人双眼凸出,七窍流血,只是胯下那
话儿一柱擎天的直立。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所以……尝过了甜头,就给我的好朋友陪葬吧,我
的志愿者,实验品,或者,老聂,你该叫他们祭品吧。」
吕绿想着,回头往台上望去。
台上那堆白骨,森冷如瓷,旁边横放着一大捧菊花。
王欢的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的,表情平淡,却高傲。
一颗头颅,半截断颈,高高地挑在那根直立杆子的尖端。
红蝶
金属刺破皮肤,声音很清脆,肌肉纤维的阻力不大,红蝶能看到男人的表情
从痛楚转而诧异转而又惊又怒。
但是他手上的力气并没有松懈,锥子插穿后背刺入心肌的一瞬,那男人的表
情扭曲得有些可怕,拉着丝袜两端的手反射似地收紧,下身机械地剧烈牵动着。
红蝶能感到体内男人阴茎的热度和硬度,而且,他抽插的节奏达到了前所未
有的高峰。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次刺入和拔出,都发出「嚓嚓嚓」的声音,都带出喷涌的鲜血,也同时
带来男人在她体内激烈的喷射。
一股股浓热的精液打在红蝶的子宫壁上,每一下都让她的身体跳起来。
——不够,还不够!
脖子上的丝袜已经松掉,男人的身体也硬挺挺地翻倒下去。从窒息中恢复过
来的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呻吟着随着男人的躯体滑落,变成男人平躺,女
人跨坐在上的体位。
只是,两个人的性器始终没有分开。
她还在抽搐,而他还在射精。
那张娃娃脸上的妆已经乱七八糟了,情扭曲地有点吓人,有愤怒,有疯狂,
有陶醉,也有欣喜,而窒息的颜色还没有完全褪去。
红蝶依旧狠狠地咬着堵在嘴里的内裤,喉咙里低低地嘶叫着,身体骑坐在男
人身上,开始近乎疯狂地套动。左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乳房拼命揉搓,右手的锥
子却仍然一下下插进男人的熊膛。
——射在我里面!
——射啊!射啊!!射啊!!!
男人已经几乎失去生命的身体随着钢锥的刺入和拔出反射地跳动着,每一下,
都带来体内阳具的一次抽动和喷射。
那些秽臭的血,溅了她一身一脸,雪白的肌肤与鲜红的血交相辉映,美得惊
心动魄,也美得有些残酷。
她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变成恶鬼的脸了。
——但是本来就是如此的,不是吗,爸爸?
她想着,感到男人胯下的东西依然坚硬,随着他无意识地抽搐在她体内跳动
着,顽强地射出最后一点精液。腰间的伤口随着疯狂的蠕动迸开来,血流出来,
带着刺痛。
她开始喘粗气,用手指把沾满口水的内裤从嘴里抠出来,狠狠丢在地上,然
后骑坐在那具尸体上,浑身痉挛,开始放肆地大声嘶叫。
她身体里的那个高潮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她战栗,她喘息,她抽搐她流泪她
笑,她春水横流,她瘫软——伏在已经停止呼吸的男人躯体上,脸贴在他被戳得
稀烂的熊前,半边脸蛋泡在血里。她伸出舌头,把腥臭的血液卷进嘴里,鼻子里
嗅着混合着精液味道的浓烈血腥。
「爸爸,爸爸,爸爸……」她开始喃喃自语,然后,她哭了。
有苍蝇开始飞过来,有蟑螂开始爬出来,落在血上,爬在她的脸上。她却只
是伏在尸体上喘息,流着泪笑,把嘴里的血咽下去,用手把阴道里男人的东西抠
出来,就着血,放在嘴里,吞下去。
那些余波在周身弥漫,她就那么俯卧着,两条修长的腿不时轻轻抽动。
半晌,她逐渐恢复了智,挣扎着爬起来,望望地上那具鲜血淋漓的丑陋尸
体,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带了几分高潮后的满足,也带了几分不屑。
「凡是杀女人取乐的男人都该死!」她说,声音冷酷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她忽然觉得大腿根部黏黏的,热乎乎的东西从体内流出来。
红蝶知道,那是这个男人的精液,至少现在还有一部分属于他的精虫是活的,
不过很快也就要全部死掉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螳螂——在交配的时候,雌螳螂会在激情之时一口咬
下雄螳螂的头,而雄螳螂也往往凭借着这最后的刺激,以一个无头的躯体给雌螳
螂授精,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红蝴蝶?还是雌螳螂?
她忽然吃吃地笑起来,望着镜子里自己血污满身的裸体,抬手理了理有些蓬
乱的头发,把锥子形状的打火机举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食着上面还未凝固
的血液,金属的味道加上血的味道,咸咸的有些腥。
「我喜欢这种味道。」她偏执地想着,看着镜子里满身满脸血迹的自己,忽
然对现在的样子很满意。
她没把内衣再穿回去,只是随手套上血迹斑斑的吊带衫和短裙,赤着脚踩上
高根鞋,然后蹲下身去从男人口袋里翻出那包劣质香烟,信手抽出一根,叼在嘴
里,点燃——味道很浓烈,有些粗糙,和这个死掉的人一样。
可是这时的她喜欢这种感觉。
好半晌,红蝶才终于信步走出来。
夜风有些凉,没有血腥味的空气让她觉得很清新,于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忽然,她觉得额头一阵冰凉——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却发现眼前赫然是一
个黑同同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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