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没再说话,她只是把自己的红色泳衣脱下去,让自己丰满的乳房露出来,
然后,她把它们贴在孙莉那对象牙般的乳房上。
孙莉没有拒绝——黑寡妇的诅咒对于她已经不算什么了,Amy开始要她的时
候,她只是用力攥着那个熊针——那根金色的尖刺已经完全刺进她手掌里了。
谢一岚
谢一岚把那把亮晶晶的解剖刀的刀尖轻轻顶在手指上,让那种莫名的刺痛一
下下扯着自己的心——刀尖所触,是一串珍珠似的白色水泡,那是霞儿死的那天,
她自己用打火机烧的。
——谢一岚,你用那个打火机杀死了霞儿,你用这把解剖刀刀杀了周茗茗,
——嗯,还有章萍。那么,谢一岚,你自己会怎么死掉呢?
——会和那首歌谣里一样?狗熊忽然从天降?
——或者像你自己说的,说谎的人应该被大狼狗吃掉?
——变成猎物,或者说,变成食物?
谢一岚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嘴里那股1悉的味道似乎依然在慢慢弥散。
——我自己的肉体,会是什么味道呢?
她抬起眼睛往远处看,远处的树林旁边,似乎有两条狼在放肆地交配——较
大的一头仿佛一只小熊,黑色的皮毛几乎把下面那头娇小的母兽盖住了。
她不想再看,于是把头转开去,却忽然看到身旁亭亭玉立的白衣女郎,人美
如月,皓腕如雪,带一股淡淡的香气。
「白燕……江……馨月?你也这么早就下来了?」谢一岚有些紧张地背过手,
试图用身体把那把刀藏起来。
「是啊,横竖没事,自己呆着也闷,而且我答应过崔滢那家伙,要替她多看
看这次游戏。你可能不知道,她一直是个好心很重的人。这样,我见到她时,
才能把这些故事讲给她。」江馨月温婉地笑,「Helene,叫我月儿就好。最后能
一起走这一段,也算是缘分。」
「我叫谢一岚,叫我岚岚吧,」短头发女孩放松了些,「在车上,那只鸟儿
……」
「嗯,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哭了,我觉得那可能是我爱人,先飞进来安慰了你,
然后再来看我一眼。她叫崔滢,和白燕一起的黄莺。」江馨月抬手拢了拢脑后乌
黑的长头发,「所以,莺儿燕子俱黄土,她在等我。」
「可你偏偏是最后一个,按照规则,你要把我们都送走。」谢一岚苦笑,
「好心也是有代价的。」
「她喜欢的,我就会去做。」江馨月抿着嘴,表情有些偏执,「知道吗?我
们俩都可以为对方做一切。」
「那……为什么,不一起活下去呢?」谢一岚忽然轻轻地问了一句。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22].」江馨月轻轻叹了口气,把眼帘垂下
来,「很难一句话说得清,总之她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
「我的她也是因为我。」谢一岚苦笑,「咱们还真是很像。不过,她是因为
想帮我下决心重新开始。」
「都一样,分别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是真的很难熬的。」月儿揉了揉修长的
脖子,谢一岚的眼睛盯在她脖子上的紫黑色的勒痕上。
「这是你们的游戏?」她问,「所以你才选最后一个?」
「嗯,前面我吊的几次,她都看着我,最后一次,我相信也一样,」月儿抿
着嘴笑,「你解剖过窒息死掉的尸体吗?或者,你们医学院的学生怎么叫它们…
…大体老师?」
「对,每一个捐献遗体的人都是值得医学院学生尊敬的。」谢一岚说着,忽
然看到月儿的笑,「哦,看来你也是。这也是你老公的愿望?」
「嗯,这和她另外一个愿望冲突了。比起受人尊敬,她可能更愿意和我融为
一体。虽然我不喜欢,但是她决定的事情,我就会做到底,嗯。」月儿说着,鼓
励自己似的点了点头,「我想你是理解我的,岚岚,你上车时,我注意到你的嘴
了。那是你老公,是吗?」
「嗯,我想,你是注意到我的表情了,可能只有同样做过这件事的人才知道。」
谢一岚觉得自己在这个长头发女人面前说不出的放松——或许是因为她们有太多
相似的经历了——如果换一个人,比如伍凌,韩露,哪怕是琳子,她都不会谈起
这个,可现在她忽然有了想倾诉的冲动,而且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于是她索性说下去,「虽然现在我俩结合的没有你们充分,但是,我相信,我们
会融合得更彻底一些。」
她说,眼睛又看向那片树林——刚才那两条交配的狼已经不见了,现在叠在
一起的,是两匹马。
「那个……你会害怕吗?」月儿忽然把谢一岚的腰挽住了,「像崔滢那么做,
我是不敢的,想起来都怕,我老公比我勇敢,你也是。」
「我只是讨厌自己的身体罢了。」谢一岚皱了皱眉,「我其实也很害怕,但
同时,我也很想她,所以,我不想等待,会想尽办法让这件事来得快点,如果规
则允许的话,我甚至希望是现在才好。」
「规则就是规则,如果不是那句该死的歌谣,我就不用和你们来,直接吊在
我店里的卫生间里就好了。」月儿说着,搂住了谢一岚的瘦削的肩,「岚岚,放
松点,看看周围,至少现在没人让你负什么责任了。我想,你老公不希望看到你
一直压力山大的样子……现在还在,大家还没下来,可我想要了。所以,岚岚,
帮帮我,好吗?我想,咱们两个同病相怜的小寡妇在这里相互安慰一下,咱们那
两个死鬼老公不会有意见的。」
「嗯,或许她们俩也在边看咱们边做同样的事。」谢一岚从来都没想过自己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直播的时候可能她说过,但那是她作为Helene的人设,而
现在,这话是她自己说的。
月儿笑了,她的手开始解谢一岚的衬衫。
「要在……这里吗?」谢一岚还是慌张了,她没躲开,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身
体一下子僵硬了,「我以为……你想回房间。」
「这里不是很好吗?刚才那两条狼,现在这两匹马,我想,不怕再多两个人。」
江馨月开始笑,她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了——她的手从谢一岚的衣襟里伸进去,
摸到她乳罩里面那两个小小却坚挺的乳峰。
「她们会看着……我们吗?」被月儿吻上耳尖的时候,谢一岚觉得自己的身
体一下子完全软掉了——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去解这个长头发女孩的白裙子,她开
始感觉到暖洋洋的阳光开始照在她越来越多的裸露出来的身体上,她开始感到月
儿软软的嘴唇碰到自己的薄嘴唇了。
「嗯……月儿……不要……别……别亲我的嘴……剩下,哪里……都可以。」
纤细的身体被月儿炽热的身体压住的时候,谢一岚偏过头,用最后的一丝残存的
理智,说出了这句话。
迷迷糊糊地,她似乎又看见了那只黄莺从她们身边飞过去。还有,月儿终于
没吻她的唇,只是把嘴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了。
杨琳
「喂,星儿,你似乎不喜欢和男人接吻。」杨琳躺在垫子上,一片白浊在她
平坦而肌肉结实的小腹上流动,最终汇集于优美的肚脐。她长长伸个懒腰,肆意
地让优美的身体舒展开,侧过头望着依然懒懒分着双腿倚在卧推架上的陈星,咧
开嘴笑,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鼻翼上是细碎的汗珠,鹅蛋脸上满是红晕。
「嗯,我一般不喜欢和男人接吻,吃他们别的东西,我倒没问题。」陈星坐
起来,分开双腿,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股间和大腿内侧,「在某些方面,我不像你
这样放得开。」
「嗯,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比如我只会和我有感觉的男人做爱,特别是在
运动后作为放松。嗯,最好是壮一点帅一点的,我喜欢摸男人的肌肉,有时还能
解锁一些特殊体位。」杨琳点点头,满意地长长吁了口气,不经意间撇了一眼旁
边低头看向自己腹肌的小伙子,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
「嗯,男
人对我来说基本都差不多。」星儿的表情有些无所谓,「不过,你
喜欢,就陪陪你,反正其实每天都会有。」
「所以你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不过,每天吗?你别告诉我你不来大姨妈的。」
杨琳伸了伸舌头。
「用手,嘴,或者屁股,其实用腿或者熊夹着也可以,总之他们说想要我,
我就想办法让他们满足了,射出来了,他们就结束了。」星儿把阴毛上的精液擦
干净了,然后把纸巾认真地叠起来,「你很投入,看着你的样子让人蛮开心的。」
「其实蛮好吃的,也有不少的蛋白质和电解质,就像歌谣里说的,Aswhte
smlk,Andnotmlk[23],只是,过一会不吃,就变成果冻了。」杨琳用
手指沾了沾汇在肚脐间的那汪粘稠的东西,送到嘴边,伸出舌头,像吃冰淇淋般
轻舔,「喂,星儿,我很好,你为什么每天都喝那种酒。」
「或许,想一个人时间长了,会成习惯的,至少,这样我睡下的时候,有时
会梦到她。」陈星说着,便起身,懒懒地开始穿衣服,「下午有空的话,来我家,
给你看我的日记,顺便把衣服还给你。」
「你要回家了?」
「嗯,心血来潮,忽然想回家画些画。」陈星抬手理了理头发,转头看向旁
边的年轻人,「司机先生,你还送我回家吗?还是留在琳子这里?」
男人愣了愣,下意识地看着垫子上一身赤裸的杨琳。
「傻子,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杨琳咧开嘴朝他笑,「如果你回来时
赶得及,或许还能送我医院。」
「或许需要送的不只是你一个。」陈星的声音懒懒的,「似乎有人要来找你。」
「是吗?」杨琳一愣,猛地坐起来,她起身得有些猛,翘挺的熊部随着她身
体的动作颤了两颤。可她抬头看时,门边却空空的。
「哪里有人?星儿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眼花了?」她问,也从垫子上起身,
想去冲个淋浴,却一下子怔住。
楼道里,两个身影正从远处走过来,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推着另一个。
「我记得这个香水味道,安娜苏的『透彻人生』,所以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来了。」陈星回头朝杨琳说了一句,便依然赤着脚,轻飘飘地走出去——擦肩而
过的时候,她踮起脚,吻了吻推着轮椅的那个纤瘦的,留着披肩发的高个子女人
的嘴唇。
那女人身前,轮椅上女孩下身盖着洁白的被单,朝有些发愣的杨琳笑着,
情少见的轻松,活泼得像只小白兔。
H
青草地上有只雪白的兔儿。
它似乎很喜欢今天舒服的阳光,所以它边用它的三瓣嘴嚼着新鲜的青草,边
饶有兴趣的看着不远处交叠在一起的两匹骏马。
她看着它,想起那首儿时的歌谣: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关心粮食和蔬菜,蹦蹦跳跳真可爱[24].
有阳光,有美食,有好戏,兔生如此,也很满足的。
当然,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下一秒,可能就成了人家的猎物。
白兔仿佛知道这个道理似的,所以,还没等她的手碰到它的脊背,它背部的
肌肉就紧缩了一下,然后一跳一跳地跳开了。
「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她把手收回来,苦笑,然后又把身体靠回树干,掏
出一张纸开始折着玩,边折看那两匹肆意交媾的马——黑马把前蹄搭在黄马的背
上,甩着粗粗的尾巴,屁股用力的耸动,「我自己也一样,不是吗?看着爱情动
作片时也会保持警惕,注意身边是不是有潜伏的人或者蛇——喂,C,出来吧,
我知道你来了。」
「H,你还是这么敏锐——我还是下来早了,到现在,也只有两个人下来,
而我也不应该在她们那里做电灯泡——我躲在这里,原本还想多看看你这样少有
的闲暇样子呢……看来那件事情圆满完成了?」C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另一棵树顶
响起来,然后她跃下来,把那双缀满无花果形状装饰的鞋提在手里,赤着脚,走
过来。
「嗯,那封信送到了,我还在路上顺便找了点乐子,被那背锅的牲口搞得有
点口干舌燥,有点想吃棒冰,正好有一根送上来,就吃了……」H懒懒地说着,
舔了舔嘴唇,「总之,估计咱们还有最多24小时,然后,就有人上门来找咱们讨
血债了。当然,他们什么也拿不走,我们始终会快他们一步,不是吗,高梦?」
「嗯,今天是最后一夜,晚上我会点篝火。」高梦——或者说是C——眨了
眨没有被刘海遮住的那只眼睛,那只有些红肿的眼睛。
「我不一定会参加了,对了,回来时听见有人在哭,看来是你。」H说,
「我猜你和她在一起肯定时哭花妆了,是她给你补妆的?她走了?你的小芳姐?」
「我离开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她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总之,她现在已经
脱队了。」高梦的嘴角颤了颤,「H你看,我这次的妆漂亮吧?以后没人再能给
我画这么美的妆了,所以,我不想再哭了……刚才你听到的哭声,不一定是我的,
我猜,还有别人也放肆自己的情绪了。蛮好的不是吗?」
「当然,」H扬起头,那把长头发随着风飘起来——不远处,Goku从Apsr
身上下来了,它们在舔,在蹭,耳鬓厮磨,然后追逐着跑开了,「今天,有情人
终成眷属。以后,这对小情人就可以开开心心在一起了,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可
以生小马驹。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拜托,就这点时间,你还不抓紧去见她吗?你知道她被你折磨得快疯了。」
高梦靠着H的身体坐下来,「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差点被乐雅『劝』得把她杀
了。」
「那你们就做不成十个小黑人了,」H的嘴角挑起一抹有些森冷的弧度,
「还有,我会杀了你们两个的。」
「我知道,茉莉其实也提前知道。昨天晚上她损耗太大了,她怕管不住乐雅,
所以她提前拜托了I.毕竟,一物降一物,果然如此,从她们俩的上一辈就是。」
高梦苦笑,「所以说,我真搞不懂你,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为什么还躲在这里看
『马戏』,你是为了让自己『马语者』的人设完整到底吗?」
「没办法,我一直缺乏安全感,所以,我也自然而然有拖延症。」H苦笑,
「至于马语者的人设,其实我已经想好怎么完整到底了。」说着,她起身,嘬唇
呼啸。那匹黑色的公马Goku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儿,但还是跑到了她的
身边。她抬起腿,踩住马镫,扳鞍,上马。
「喂,宋妍,你又要逃跑了?将缘分游戏进行到底?」高梦把声音提高了点,
「我要替孟爽打抱不平了,你这样耍她,对她不公平。起码,给她一点线索。」
「没关系,有人愿意替我背这个锅,谁让那个人好心爆棚,想听咱们三个
人的那些陈年旧事。」
H抖了抖马缰绳,风把她的领口吹得扑簌簌地抖,几乎把她脖子上的红珊瑚
吊坠挡住了,「高梦,说起来,应该再要你一次的,但是,似乎没时间了。如果
在她和你之间只能选一个,我一定会选她的。毕竟马语者应该和骕骦更亲昵,而
且,咱们有过很多次了,而她却没有。所以,你别吃她的飞醋。」
在她的话音里,Goku开始跑起来。马背上的女人一抬手,一架纸飞机飞过来,
盘旋了两圈,落在高梦雪白的赤足旁边——脚趾甲的颜色,紫金相间,那紫色,
就像那双扔在旁边的金色凉鞋上缀着的那些无花果的颜色。
高梦
高梦弯下腰,把纸飞机捡起来,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打字机打了四五段长
长的文字。
当然,落款是马语者H.
「宋妍,你搞什么飞机?」她苦笑,眯起眼睛仔细看上面的字,才发现其实
这些文字只是一段不断重复的儿歌:
「Allwork,noy,mkesjckdullboy(只工作不玩耍,聪明孩子
会变傻)[25].」
「让小仙女带给她吧,她会明白的……又有人出来了,C,你这个引路人也
该去宣布游戏规则了。」
H——那个高梦口中那个叫做宋妍的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伴着渐
行渐远的马蹄声。
高梦再抬起头时,那一人一马早已经消失在山坡的那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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