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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icide Gir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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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cde Grls】(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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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享受到了,也帮过几个真正值得帮的女孩子。H发过誓,这辈子只会让畜

牲插她,你知道的,来这里不容易,想离开也难的,所以这里的花儿、树和草长

得才格外好。」

高梦说着,眼睛扫过窗外不远处的一棵杏树,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然后转头

看着表情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的伍凌和烟灰缸里那一大堆烟头,情不自禁地皱了皱

眉毛:「喂,伍凌,看你很难受的样子,既然想要,真的不需要我帮帮你?」

「妈的你这个妖后你就别勾引我了,你知道我受不了的。」伍凌用拳头在桌

子上捶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憋闷的干咳,「你知道我的抗抑郁药剂量是会会

导致性瘾的,开始是颠当挑逗我,然后又是让我看直播,再加上你这条美女蛇,

按我现在的状态,如果我真忍不住了,恐怕会这样一直到死的。」

「所以你要等她?」高梦挑了挑眉毛,「算是报恩吗?」

「对,我要留给她,还有些东西我要给她看,本来我想藏起来的,可是这样

对她……不公平。」伍凌歪了歪头,又用手揉了揉脖子,她身上的那件白色小背

心已经几乎快要被汗湿透了,「我已经享受了这么多年,这几天又虐得她这么狠,

所以我自己也该尝尝压抑的滋味了。」

「第一次知道你的抖M体质。」高梦轻笑,「算是我临死前的福利吗?」

「天寿满已,自然而有五衰相现

。何等为五?一者头上花萎,二者腋下汗出,

三者衣裳垢腻,四者身失威光,五者不乐本座。[50]」伍凌苦笑,「知道吗,曾

经有次我一夜情的时候,有个帅哥说见了我惊为天人,可现在……我的时辰快到

啦。高梦,如果你愿意等,甚至能等到我失禁。」

「所以,这就是属于你自己的极乐死吗?」高梦苦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子。」

「曲凡也说我对自己狠,但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帮人还是害人。

她们,那些在我的一个个prty里死掉的女孩子,到底是在巅峰的时候死去了,

还是因为死去了,那个点才成为巅峰的,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戴着那个倒

五角星,如果有人聪明,应该能看出来其实我就是个连环杀人犯的……可惜,没

人看出来,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天才美女,才不会做这些事情,就像我的每个网名

的谜底都是『伍凌』,但是也没人猜出来,或者没用心去猜,只知道馋我身子…

…不过没所谓,我是杀人犯,但也是大法官,在属于我自己的巅峰时刻,我会给

自己审判的……这个结局是适合我的,」她用力吸了口烟,烟头的火苗一下子亮

起来,「而且,虽然有点狼狈,但也不算太丑,是我想要的。」

「那就好,」相识这么久,高梦是第一次见到伍凌这个一样子,所以她没有

打断伍凌的话,只是在伍凌说完的时候朝她眨了眨眼睛,「今天,狼狈点也没所

谓,可能一会儿,我会比你狼狈很多。」

「也是,你们这六个魔女,在一起相互疗伤这么久了……」伍凌说着,似乎

终于完成了她要写的东西,然后她把烟叼在嘴里,开始把那张纸折起来,仔细地

折成一个爱心,然后开始把一张照片贴在上面。

高梦看过去——照片上的伍凌,带着方顶子的博士帽,笑容灿烂,眼睛明亮。

「都一样,到了最后,谁都不会一直笑嘻嘻的,喂你这个妖后,看够了吧!。」

说着,伍凌把她的信收起来,用力抽了抽鼻子,然后抓了张纸巾很响地擤了一下。

「今天这事情,我们六个在一起时就发过誓了。毕竟,我们有些人已经没有

活下去的能力,而另一些人,又有死去的理由,所以,干脆就一起,也很好。像

你说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六个,马上就要开始变成五个,然后就是四个、三个

啦。」高梦抿着嘴挤出一个微笑,露出的那一只眼睛里却已经淌下眼泪来。

——虽然不是第一个,好在也不是最后一个。可以了。

最后这句话,高梦并没说出来。她靠着墙坐下去,把自己的腿分开得大了些,

让那条有着冰凉鳞片的蛇滑进自己的那个同里去了。

孙莉

「灵儿……」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孙莉轻轻呻吟了一声。

「嗯。」声音从她头顶上传过来,1悉而真实,真实到让她以为过往这一切

都是一场梦。

还是那窄小的房间,没有窗户,黑黢黢的,却能依稀听见海浪的声音。

还是那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有一站昏黄的小台灯,还有一张陈旧的古琴。

还是那张硬板床,窄窄的,身体微微一动就吱吱呀呀的,平躺的时候能看到

上层床铺的床板。

「董朝灵,是你在上面吗?」她又问了一句,声音有些颤抖,抬起脚,向上

踢了一下床板。

「废话,还有谁能进到咱们这间卧室里。还有,再踢我床板我就和你拼命。」

上铺的女孩子骂着,用拳头用力捶了捶床板,有灰落下来,落到孙莉的眼睛里了,

弄得她开始流眼泪了。

「真好,灵儿,真好……」她喃喃地说。

「好什么?活地狱一样的地方,别告诉我你喜欢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知

道你想跳的绝不是这种舞。」上铺的灵儿似乎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地说着,「而

且,说不定哪天,我就和秦姨一样,做为一条美女蛇,被人穿上签子送上烤架,

让大佬们烤来吃了。这种日子,真不如现在死了才干净。」

「真好,真好……」孙莉还是喃喃地说。

「喂,孙小白,你傻了吧。」灵儿叹了口气,「说真的,我要去死了,我不

开玩笑。」

「我陪你,这次我一定陪着你,董朝灵,董小弱,你去哪里,我都陪你,我

发誓。」孙莉依旧仰面朝天地躺着,眼泪已经把枕头打湿了。

「诶?我在做梦吗?这次你居然不再说想留住我了的话了?」灵儿的声音显

得有些惊讶。

「我不想让自己再后悔一次了。」孙莉的声音轻轻的,「灵儿,谢谢你,在

我最后还能带我回来这里,我差点以为这是真的了。」

「诶,哪里穿帮了吗?」灵儿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苦涩,「我以为已经很还

原从前的样子了,我还特意帮你处理了肩膀的枪伤。」

「跟了老板之后,除了跳舞和做老板要我做的事情,空下的时候,总想让自

己疼一疼,这样,我心里还能稍微好受一点。所以,有时我会用烟烫自己的手臂,

熊或者腿。而且,除了耳同以外,我还在乳头,肚脐,舌头都打过同,但是我其

实又不大喜欢在身体上带着各种环或者钉,所以往往打完了又长上,然后想疼了,

就再打。前一段日子,他让我陪新任的市委书记去法国,我很烦,听说穿鼻钉是

所有打同了里面最疼的,就去穿了,果然很疼,疼到我鼻子发酸,可以随时流出

眼泪来。」孙莉的声音淡淡的,「这次过来之前,我又摘了,但是,伤口泡了水,

还是有点疼。然后,我才摸到自己身上的那些旧伤……」

「孙小白,孙莉,你是白痴!大白痴!」上铺的女人一下子从上铺翻下来,

压在孙莉身上,然后狠狠地把她赤裸的身体搂住了。

——真好,董小弱,这次我再没有一点点不真实的感觉了。

孙莉用自己的手感受着怀里那具温热的身体。她止不住眼泪,所以她索性把

眼睛闭上,像个盲人一样,用手指去摸索这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稍稍有些高的眉骨,眉心那点朱砂痣的位置的皮肤稍稍凸起一点点,睫毛像

两柄小扇子。鼻梁也是高高的,嘴唇有些薄,尖下巴,下颏有个浅浅的伤疤。灵

儿告诉过她,那是她六岁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船上欺负妈妈,她想冲过去,却被

妈妈推到门外,摔了一跤,下巴撞在船板的凸起处割伤的。

拨开颈间的碎头发,脖子左侧有一道深深的疤。那是灵儿自己割的,孙莉当

然不会忘了——那次,赌场让灵儿陪那个叫做万猜的南洋大老板,结果灵儿到他

房间的时候,却看到那矮胖子正好整以暇地逗着两条德国牧羊犬。灵儿可以忍受

被狗操,但是不能忍受扮成母狗被狗操,所以她摔了桌上的酒瓶子,本来是想扎

死那个矮冬瓜的,但是看到闪过来的保镖,灵儿还是决定扎死自己。但是,她的

手偏了,所以她没马上死,带着脖子上的伤口边等死边无助地被人干。孙莉当然

也知道,因为是她自己给自己戴上链子,汪汪叫着去舔那胖子的皮鞋和盘子里的

牛奶,再撅起屁股让那两条狗又是嗅又是舔最后插进去射精,那胖子才同意让赌

场的人抬灵儿去治伤。

灵儿的脊背,光洁而瘦削,仔细摸上去,却有着纵横的浅浅的伤——是鞭子

的伤,一般的九尾是不会造成这样的伤的。孙莉记得灵儿在葡京的时候似乎只被

这样打过一次,一共是十三鞭,那次灵儿昏过去了,然后醒来时她苦笑着告诉孙

莉她居然高潮了——可是,她背上可不止十三道伤啊,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孙莉感觉灵儿搂住了她的腰,她就顺着灵儿的这一抱坐起来,然后她的手就

从灵儿的背滑落,她摸过她腰上的红绒绳——那是从前自己送给她辟邪的礼物;

她摸过她的臀瓣——那次灵儿被逼和黑人表演之后,她曾经分开这两瓣臀给她被

那阳具撕裂的肛周擦药;然后她摸到她的脚——那双纤细的,盈盈一握的脚。灵

儿是喜欢赤脚的,不管是在做荷官的时候还是在做歌女的时候。孙莉永远忘不了

那一天,就是被灵儿叫做「秦姨」的那个美艳却苦命的妇人死去的第三天,那天

她也是和今天一样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醒过来,听着上铺的灵儿说着打算去死之

类的话,只是那次她一直在劝她坚持——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那个姓聂的大老

板已经答应帮她了,当然,只要她开口,她相信他一样会帮灵儿——可是灵儿说

那不是她想要的,还说孙莉一定会后悔,所以,那天她们吵架了,所以,灵儿哭

着跑出去了,所以,她追出去了,所以……

那栋临海的大楼仿佛一只吞噬金钱的怪物,不知有多少衣着光鲜的人进来,

然后在被这怪物榨干后从这高高的,向海的天台上飞出去。孙莉当然也忘不了灵

儿穿着一身白衣,迎着风坐在那天台上,赤着两只脚荡啊荡的样子。在阳光里,

那两只脚白得有些耀眼。

「知道吗?孙小白,我好想变成一只鸟儿,可以一直飞,一直唱歌。所以,

祝福我。还有,如果你选择了不和我一起,就坚持下去,连灵儿的份一起。我知

道,你比我坚强的。」她还记得灵儿笑着朝她说出的那句话,还有当时灵儿飞起

来的样子。

——没错,董小弱,我后悔了。

——在你飞了之后,我很快也跟着你了。只不过,你的眼睛看着天,我的眼

睛看着海,你想向上跳,而我只想向下坠。但是,就在那我坠海的那一刹那,他

来了,而我在被他从海里救起来的时候就做了选择。

——我真的太想跳舞了,那么,就连你那一份一起。

——你说的没错,我成功了,虽然我对谁都说我不后悔,但是其实后悔了,

非常非常后悔。

——你知道吗?知道谢楠要走的时候,我逃开了,宁可去法国陪周胖子上床,

也没敢想笛子和晓雨一样看她起飞的样子,因为,我不敢,怕自己会崩溃。

——不过还好,你还在。所以,这次我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孙莉想着,抱住了灵儿的身体。她感觉灵儿的那修长却长茧的手指伸到她的

唇边,于是她顺从地张口——一团软软热热的肉塞进来,她知道,那是灵儿的乳,

于是她开始吮,吮到那乳尖上的蓓蕾的时候,她又尝到了血和金属的味道,于是

她开始仔细地用舌头辨别那东西的形状。

「孙小白,这里太闷了,和我去外面,我想在太阳下面和你做爱,我想在风

里唱歌,我想看你在悬崖上蒙着眼睛跳舞。」灵儿开始呻吟,她含住了孙莉的耳

朵,「你……会怕吗?」

「我本来就是要回到大海里去的,除非……」孙莉想着,却没说出来,因为

她实在舍不得嘴里灵儿温软的乳房,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她感觉灵儿开

始用一条缎带把她的眼睛蒙住了。而那时,她的舌头终于告诉她穿在灵儿乳头上

的那个金属乳环的样子了。

嗯,那是一只穿在荆棘上的鸟,和灵儿曾经留下的那枚熊针一模一样。

灵儿

这次和孙莉的做爱,让灵儿感觉自己几乎虚脱了。

海风很大,几乎要把她和孙莉从这悬崖上吹下去,但是也很刺激,还有孙莉

的反应也是。用69姿势的时候,蒙着眼睛的孙莉终于发现了她新穿的那个小小的

阴环——那是在飞机上,曲凡帮她穿的。

开始孙莉只是吮吸,然后,就开始拉扯,从轻轻地到用力地。

疼,当然疼,可是,越疼,就越痛快,她湿得就越厉害。

——疯子的血,最后了。

那时,灵儿想着,于是,她也开始咬孙莉的小阴唇,然后再是她的阴蒂。

「灵儿,咬下来吧,喜欢的话就咬下来吧……」头被那两条长腿紧紧夹住的

时候,灵儿听到孙莉这样悲叫。那时,她觉得自己的血沸腾了,她不是没冲动过,

但是她终究不忍心咬下去——就像她同样不忍心从孙莉身上起身,只是把身体和

她紧紧贴着,任这个梳着长辫子的女人要了一次又一次,泄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听见不远处两声轻轻的咳嗽和大狗低吠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时间

要到了。

「灵儿,别走,你去哪?」起身的时候,孙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孙小白,我想唱歌儿,而你该跳舞了。」灵儿低下头吻了孙莉的手,然后,

她轻轻把她的手掰开了。

「喂,灵儿。」孙莉坐起身来,却没急着起身,「那天,在聂远那里的,还

有在我车上的,不是别人吧?」

灵儿皱了皱眉毛,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坐在黑色礁石上,长辫子从身侧垂下

来的孙莉——她抬起手,想把蒙着自己的眼睛的绸子解下来,但想了想之后,她

还是放弃了。

「我问了个傻问题,那当然是你,」孙莉顿了顿,接着说下去,「我不是想

问你和聂远的关系,也不是想吐槽当时你假装不认识我害我在车里哭了好半天,

我只是想……」她的声音埂住了一下,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这次

是我要去死了,投海,像咱们从前说的一样。我太脏了,我要把自己洗干净……

听到Amy说你可能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想,孙莉,这就是你该去的地方啊,不管

我是不是见得到你,我都决定从这里跳下去了。」她又顿了顿,这次,灵儿看见

孙莉蒙着眼睛的丝绸上晕起了一片湿痕,「我的灵儿变得厉害了,能保护自己了,

真好……所以,你发现,我不再叫你董小弱了,只是,刚和你重逢我就要死了,

好舍不得,我,有点不甘心呢……」

「孙小白,我想唱歌儿了,而你该跳舞了。」灵儿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堵,

于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灵儿,一直看着我。」孙莉说着,双手一撑,站起来,「如果我失足摔下

去的话,帮我和高梦她们说声对不起,因为我不是故意的。」

「喂,孙小白,」灵儿终于开口了,「如果……我要你一直陪着我活下去,

你愿意吗?」

「活着也好,死了也好。从现在起,就你和我,咱们两个,别的我什么都不

要了。」孙莉把身体转向灵儿说话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她忽然笑起来,

「好了,灵儿,我想跳舞了,而你该唱歌儿了。」

「嗯,对呀,我该唱歌儿了。」

灵儿轻叹,点了点头。或许是刚才做得太疯狂了,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于是,

便把身体懒懒地倚到立在悬崖边的粗大高耸的木桩上,她倚得很用力,似乎有几

根木刺扎进她后背了。

而这种刺痛又让她的肉体开始兴奋了。

——孙莉,你知道吗?葡京那段地狱般的生活,其实是灵儿最快乐的日子。

那时候,灵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歌女董朝灵,忘记了自己曾经是秦灵儿,忘

记了从十三岁开始做蜘蛛杀人的日子,甚至也忘记了怎么和鸟儿说话。所以,我

就柔柔弱弱的,你叫我董小弱,我叫你孙小白。我被欺负,你吃尽了苦忍尽了辱

来保护我,你有梦,我有你,那段日子,多好。

她想起那首老歌,那首古意盎然的歌,那首她为了这个长头发女孩子重新写

过歌词的歌,于是她开口: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罹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恩。

相怜缘同病,红颜堕风尘。含泪歌一阙,翩翩映血痕……」

孙莉就那么俏生生的立在礁石上,听到灵儿歌声的时候,她的身体轻轻摇晃

了一下,然后,她开始舞蹈了——她的头扬起来,她的熊挺起来,她的臂抬起来,

她的足踮起来。她身上唯一的布匹挡住了她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但是,灵儿却

觉得她愈发地美目流波,而她雪白的身体上也似乎披上了霓裳羽衣。她旋转,她

跳跃,她踢腿,她下腰,如妖,也如仙,如孔雀,也如修蛇。那雪白的身体仿佛

开在这墨黑的礁石上一朵茉莉花。

——原来,再多的污浊浸染,花仍然是花。

灵儿这样想,于是她把音调拔高:

「玉洁质还洁,金贞志更贞。须臾无常近,何惜秽臭身。

生死唯一瞬,海天不染尘,来朝君圆梦,盼忆旧时人……」[51]

歌声里,孙莉跳起来,把身体在空中舒展开,向前面跳出去,她的脚下,已

经空空如也。

灵儿的歌声一下子中止,而一大群海鸥忽然飞过来,把孙莉的身体向反方向

推。接着,灵儿的身影如同一只白鸟一样掠过去,海鸥飞散的时候,她一下子把

孙莉按倒在礁石上了。

孙莉还是没有把眼罩摘下来,她只是笑,开心地哈哈大笑。

「孙小白,知道吗?你差点跌下海去!」灵儿她的身子压在孙莉赤裸的身体

上,她感觉孙莉的身体很烫,而她自己的身体却冰冷。她哭了。她抬手,把那条

蒙着孙莉眼睛的白色的绸布扯下来了。

「我知道你现在可以保护我了,董小弱。」孙莉的眼睛被阳光照得眯了起来,

然后,她把灵儿的背搂住了,「说真的,你是怎么学会和鸟儿说话的?我很好。」

「据说,公冶长的妈妈给他吃了很多毒蛇的蛇胆,他才学会和鸟说话的,」

灵儿轻轻压在孙莉的身上,「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必然联系,但是,我妈妈

从小也给我吃毒蛇来着,所以,其实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和鸟儿开始当朋友了,但

是,它们第一次帮我杀人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人们就开始叫我『捕

鸟蛛』了。只不过,二十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

娘只能让我在她身边陪她,直到她被人穿在杆子上烤1了的时候。」

「灵儿,你说的是……秦姨?」孙莉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嗯,」灵儿苦笑,「我娘死时,一直在对我说一句话,『秦灵儿,你身上

也流着那个疯子的血,既然你已经废了,没办法去杀了你爹,所以,你也活该和

娘一样死掉』。当时我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天我跳下去之后,

被海水冲上沙滩,一群鸟儿围着我的时候,我就一下子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孙莉忽然狠狠箍住了灵儿的腰,「别告诉我你找

不着,否则,那天你也不会放出那群鸽子来救我们。」

「那天吗?没办法,看到那个女人用枪口对着你时,我生气了。」灵儿的眉

毛立了立,「红玫瑰是捕鸟蛛的一种,所以她是我的继任者——当然她的本事比

我差远了——不过,其实那天我们原本是同一个目的。应该说,我娘把我生出来,

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嗯,我对娘发过誓的,要杀了我爹给她出气。」

「你说的……你爹……就是……聂远吗?」灵儿听着那有些干涩的声音,感

觉孙莉的身体僵住了,甚至连抱着她的手都放松了。于是,她索性从她身上爬起

来。

「所以,那时候,我不能去找你。毕竟,他在帮你圆你的梦,而你是连同董

朝灵,或者说你的董小弱那一份,一起在圆梦的。」她说着,狠了狠心,忽然把

身体一纵,开始向那个悬崖边那个巨大的十字架爬上去了。

「灵儿,你在干什么?」孙莉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踉跄着奔过来,看着

已经爬上去的灵儿,有点手足无措。

「我从住在这里的那天,就把这东西竖在这里了,我喜欢这样在上面看风景,

然后唱歌,就像那个埃塞俄比亚的公主[52]一样。」灵儿若无其事地说着,把左

手手腕放到那根横木上左边的那个小钢圈里,似乎是触发了弹簧,她的左手手腕

一下子被铐住了,很冷,也很紧——她有点喜欢这种新的感觉,所以,她马上

把自己的右手也铐住了。

「每次,Amy或者曲凡会在我玩累的时候放我下来的,所以,今天,你也可

以。」灵儿继续说着,用垂下来的两条长腿把十字架前面的另外那根尖头朝上的

锋锐木桩挡住了。

然后她调整了一下身体,那根木头的尖端一下子顶住了她的肛门。

「可是我够不到你。」孙莉扬起头,眼睛里满是焦躁。

「没关系,给我点时间,我会自己滑下来到你身边的。」灵儿看着她,笑了,

「我又想唱歌了,孙小白,这次,你跳舞时别蒙着眼睛了。」

绳结果然不结实,她开始下滑了,那根木头破开肛门的时候,灵儿深深吸了

一口气。

没有想像中的疼,加上那种莫名的兴奋,让她微微有点颤抖。于是,她开口,

开始歌唱:

「我所知最老的传言,

在山海之侧,水天之间。

朱红礁岩刻绘誓愿,

人们与岁月,相继磨灭……」

孙莉开始没有动,只是仰着头蹙着眉看她,似乎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但是,

过了片刻,她又开始跳舞了。

——孙小白,你终于放弃了研究这个十字架了,真好。

灵儿想着,就接着唱:

「似有逆风而来的吟唱,

生死和爱恋,溯流而上直到洪荒。

穿越三千年林野青苍,

又在山谷间不绝回响。

天色无边,浪涛席卷,

便知哪一个都不容逾越。

世代交替,辗转变迁,

总还会记得那份冥顽的妄念……」[53]

身体在慢慢滑落,尖头顶进直肠时候,灵儿用后背倚在那高大的十字架上,

用力靠了一靠,似乎找到了一个她更满意的角度。

——蝴蝶妹妹,原来,我的爱人和你妈妈皱眉的样子这么像,她切开肚子掏

你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皱眉的吧……娘,灵儿答应你的,现在,我开始了,不过,

这只是开头,还早得很,我不会输给那只红头发的夜莺的……孙小白,你的舞真

好,我做梦都想看呢……对不起,我还要再骗你一会儿,不过,咱们还有充分的

时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而且,我还要你再给我一次……

想着,这只荆棘鸟又继续开口唱歌了。海风用力地拍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头

发吹散了,把她的泪也吹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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