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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icide Gir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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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cde Grls】(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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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8日

8.12遗言Lesdernersmots

Amy

Amy紧了紧她的黑色皮夹克——她身上的水没有完全干,红色泳衣紧紧地贴

在她身上。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山风吹过来时,她忽然觉得有些冷。

「天黑了呢。」她对自己说,「十个小黑人只剩下五个了,而且一会就只剩

下三个了;六个魔女只剩下四个了,而且一会就也只剩下三个了,那么,七只蜘

蛛呢?」

「看不出来,原来我们的黑寡妇也会在这里触景伤情?」曲凡豪爽的声音在

旁边响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样死在水里。」

「当然不会,不过我又多得到了一张好照片……我也知道你不会就这样陪着

C的直升机一起炸掉,不过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出发去看你的老朋友了。」Amy苦

笑,「时间不很多,这个晚上你应该珍惜。」

「本来是的,可是我在路上发现了一群苍蝇,应该是跟着直升机来的。」曲

凡揉了揉她那硕大的胸脯,用下巴指了指山谷里的那串光点,「我不放心,所以

又回来了,毕竟今天晚上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该被打扰。」

「嗯,只有苍蝇没有蜘蛛?」Amy歪着头。

「对,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加上T的安排,我想今天晚上,那只马龙骑是

不会来的……不过,如果她来了,你会……?」曲凡用手掌比了个切割的样子。

「只有当所有七只蜘蛛在七天之内都心甘情愿的死掉时,这个杀人组织才不

会继续存在下去。」Amy意味深长地看了曲凡一眼,然后又拉了拉自己的皮衣,

「上一任的凯瑟琳失败了,上一任的黑寡妇也失败了,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毕竟

这次,在彩雪蛛身上,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始。所以,我不会动马龙骑,而且我希

望你也不要动,把一切的选择权留给她自己。」

「嗯,这样啊,我知道你对这个蜘蛛的诅咒很上心,不过,这样的话,怕是

我和你都看不到蜘蛛的结局了。」曲凡耸了耸肩,那对硕大的乳房也跟着颠了颠,

「不管了,反正我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按自己的想法去死,就好了……A,这

群苍蝇如果你能应付,我就不陪你了,我想再去看一眼T再走。」

「嗯,I,你去吧,那群苍蝇交给我就好,可惜他们里面并没有值得黑寡妇

交配的。」Amy点了点头,「估计再分开就见不到了,你还有遗言给我吗?」

「喂,拜托我还没准备好去死呢,什么狗屁遗言!」曲凡白了Amy一眼,

「Amy,如果还有时间,我一定好好辅导一下你的中文。」

「我是说,你最后想和我说的话。」Amy苦笑,眼睛却看向山谷里那越来越

近的一串灯光。

「我只是很好我师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这件黑皮衣真的是……?」

「你师傅不会骗你的。另外,替我也最后看一眼T,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我

很开心。」

Amy说着,便一纵身跃了下去。

片刻之后,那条山谷里面,枪声、爆炸声和惨呼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孙莉

「诶……孙小白……那是什么声音?……把我……吵醒了呢……」海风里,

穿在柱子上的灵儿的声音很虚弱。

「不知道,可能是枪声,不过这里不该有枪声的啊……董小弱,你觉得怎么

样……疼吗?」孙莉的声音有些手足无措,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了。

「疼……也好困……也好渴……枪声……可能是我爹……派来的人……和I,

或者A……」

「那她们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我们……都很厉害的……她们俩……更是……」灵儿的声音断断

续续的,「你知道吗?A的皮衣……是一整张……人皮呢……她上一任……黑寡

妇的……所以……别担心……我爹的人……对付不了……她们的……放松……孙

小白……你抬头看……今天……好美的……星星……啊……」

「傻瓜,你自己都快变成星星了……」

「才不要……我……要变成……鸟儿……或许是……一只……没有脚的……

鸟儿……就那么一直飞……一直飞……飞累了,就找根荆棘……穿进胸膛去……」

「为什么不是一头扎进海里变成鱼?或许,我就在海里等着你呢?」孙莉的

声音有点哽咽了。

「诶……对啊……鸟儿可以变成鱼……鱼也可以……变成鸟……庄子……早

就……说过了……[66]」灵儿的声音很轻,「孙小白……我渴了……嘴唇和喉咙

……都好干……喂我……喝点水吧……」

「嗯。」孙莉呆了呆,然后她猛地转身,快步走进去。

「孙小白……你知道吗?……我们……六个……开始……被叫做……六魔女

……Amy……和从前的几个姐妹……也被……这么……叫过……可惜……其余五

个……都死了……」灵儿的精似乎回复了好多,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些,只是,

她那被木杆刺透的胸膛,仿佛一个残破的风箱,无力地起伏着,「所以……这次

……我们改名了……叫做……ABITCH……其实……真的……很贴切……这是…

…我们的名字……Auror……Belle……I-cup……Thornbrd……Cleoptr

……Horsewhsper……同时,我们也都是……放荡的……女人呢……只是……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们也是……六种……动物……」她喘息着,

看着端着水杯走回来的孙莉,开始咳嗽,但是已经咳不出太多东西了。

「董小弱你别说了,喝水吧,水来了,不烫不凉……正可口。」孙莉的声音

哽咽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她的眼泪坠下来,落到水杯里了,「喝了水,你就睡

……或者……我再陪你看星星……看日出。」

「等我……说完了……你这人……怎么一点……好心……也没有……」灵

儿看着孙莉,眼光之中,分明有许多的不舍,「你就……这么想……让我……」

「不是……不是的……你说,你说吧……董小弱我听着呢。」孙莉把头贴到

那根沾了血和内脏的木桩上,泣不成声了。

「A是黑寡妇……所以她也是……蜘蛛……而B,Belle,她的野兽是狗…

…美女……和野兽……她总是……和她的狗……做爱……I是猫……她的外号之

一……就是啊猫……而我是鸟……你知道的……C,埃及艳后……是……蛇……

H……马语者……是马……现在……H,和C……都死了……所以……下一个…

…孙小白……你要……嘴对嘴的喂我……喝水……知道吗……嘴对嘴地……」

孙莉没说话,只是把水含到嘴里,然后,她把灵儿的嘴吻住了。

灵儿的眼睛在笑,她干裂的唇碰到了孙莉的嘴唇,然后就向新生儿吸吮奶水

一样,拼命地一口口地把水咽下去。

「真好……真好……好舒服……孙小白……你记得你说过的……要陪我……

看星星……看日出……我还要你……跳舞……给我……」灵儿的话没说完,忽然,

大股大股的血水就从她嘴里涌出来了[67].

「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孙莉抱住了这个被穿在尖刺上的赤裸身体,

她终于开始肆意地哭泣了,「董小弱,睡吧……变成一只鸟儿……一直……往前

飞……」

孙莉说着,忽然发现灵儿溢满血水的嘴还在轻轻翕动,于是她强忍住哭声,

把耳朵凑上去,听她含混的发音。

「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扬灵兮……未……极,女婵

媛兮……为余……太息……」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只是低低地呼唤,

「娘……娘……」

然后,她的嘴终于不动了。

远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但孙莉并没听见——她开始哭了,很大声很大

声地,撕心裂肺地哭。这哭声开始在海面上传出去,甚至把那山谷里回荡的枪声

都压住了。

红蝶

「秦湘,你这辈子虽然很可怜,但我还是恨你,或者说,现在我更恨你了。

不但为了我妈妈,也为了我姐姐。」

把日记后面附上的那一整张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完的时候,红蝶忍不住咬

了咬牙——那只鸽子飞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而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点了一支烟,然后又用烟把那张纸的一角点着了,看着那张纸卷起来。看

着上面灵儿娟秀的字体随着那一闪一闪的红逐渐化成飞灰,红蝶忽然软软地坐下

去。

「妈妈,爸爸,我好苦,你们干嘛非要把我生出来?」

她皱起眉毛,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然后,她哭了。

好半晌,她抬起头,抽了抽鼻子,赤着脚走到洗手间,捧了些冰凉的水拍在

脸上,然后抬起头来,看镜子里自己那张有些狼狈的脸。

她知道明天会是个不一样的日子,所以今天晚上,她不想睡觉了。今天晚上,

她想用稍微浓点的妆,不是那天扮成流莺的样子,而是她作为Cdy进入摄影棚

的样子。

「这是CdyO『Nel的最后一夜。」看着梳妆镜里的女人,她想,「然后

她就可以去死了,嗯,我的梦,也快实现了。」

可以出门了,她忽然想和人说话,但是她并不想打扰她的任何一个朋友——

菲儿,冰冰和小北,或者伍凌,她们现在都有自己的事情。

——伍凌,她先在还在吗?

红蝶想着,拿起手机来,点进那个页面去——那个原本是伍凌为她设计的页

面。

依然是淡紫色的界面,依然是苏格兰风笛,依然是那十行歌谣和那十个名字,

只不过,前五行已经变成血红色了,但是属于伍凌的下一行目前还是黑的。

红蝶不知自已该哭还是笑,只是盯着这个页面看,忽然发先左下角多了一个

她有点1悉的标志——那是那天在天台,接灵儿走的那架直升机上喷涂的标志,

也是那辆金色考斯特上的标志,六个漂亮的花体字母,组成了一个穿镂空T裤的

女人魅惑的腰臀图案。

A,B,I,T,C,H.三个字母是黑的,另外三个字母是红的。

她把眼睛停在正中间那个淌着血的字母T上好久,然后又把网页翻到最上面,

看那第一行歌谣。

「秦灵儿,如果我因为贪玩忘了你的遗言,你会不会变成乌鸦来吃了我的尸

体。」她苦笑,然后抓起电话来。

「鑫姐?」电话里,蒋宁的声音有些诧异,同时带了些吁吁的气喘。

「在陪我老爸吗?看来他兴致很好。」红蝶把眉毛挑起来,语气里带了点戏

谑,「你们又杀人了?」

「干爹在处理事情,没和蒋宁在一起……」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蒋宁在

刑房。」

「哦?审早晨自守的那个嫌疑犯吗?」

「不是,蒋宁来受刑,每次有不想做的事情或者想不请的事情的时候,蒋宁

就会来让脑子清醒下。」

「那你想不清楚什么呢?」红蝶饶有兴味地问,她忽然觉得这个晚上没那么

闷了。

「ABITCH.」蒋宁说着,「先在我知道一点线索了。这个组织有六个人,六

个字母,分别是六个代号,其中A是那个拿长刀的,B是那个带大狗的,而且,

蒋宁已经知道其中H和C两个人的明确身份,也知道她们的据点在哪里了。」

「所以,你会派人去端了她们?一个不留?就像……我爸爸安排你做的那样?」

「嗯,虽然这是我不想做的。」蒋宁的声音很坚决,「不过,不是今晚,今

天蒋宁派过去的,是警队里一些蒋宁知道他们做过恶,却没证据绳之以法的人。」

「蒋宁,知道吗?你越来越可爱了。」红蝶在电话里咯咯笑起来,「想明白

这些事,看来你今天晚上受了不轻的刑。」

「身为铁骑,这是开胃小菜。」蒋宁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她似乎动了动身体

——从电话里,红蝶听到了锁链的声音,水声还有嘤嘤的马达声,「蒋宁想,鑫

姐晚上找我,不会是和我闲聊的。」

「嗯,我知道了最后两个人的信息,」红蝶顿了顿,「T,是Thornbrd,

荆棘鸟,1悉她的人会叫她灵儿。你见过她,就是那天和红玫瑰一起被绑给你的

那个病娇没女——中午时爬上直升机那个。她会控鸟,情绪失控了她的鸟就会杀

人。那个C,叫做高梦的富婆,她控蛇的本领也是荆棘鸟教的,这本事来自荆棘

鸟的妈妈,很多年前和我妈妈并称『赤狐青柳』的那个女人,秦湘。这些事情,

算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电话那头的蒋宁半晌没说话,红蝶只是听到她的喘息声和铁链抖动的声音更

大了。

「先在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放那个女人走了吧?」红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

间,「因为,秦灵儿是我爸爸和秦湘那女人的亲生女儿,我的同父异母姐姐。而

秦湘临死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她来杀了我爸爸。」

「蒋宁发誓,会亲手杀了她的。」电话里,蒋宁终于说话了,声音有点闷,

「如果鑫姐先说的这个人尚且如此重要,那剩下的那个I想必更重要,而且鑫姐

也不会轻易说出来。鑫姐想让蒋宁做什么,蒋宁要听听是不是办得到。」

「放新,起码我不会让你去杀了我老爸的。」红蝶又笑了,「我要你做三件

事,对你都不难。第一,那间叫莺燕轩的酒吧已经交割了,先在属于病房里那个

叫夕颜的女孩儿,所以,清场之后,就别再围着那里了,那里死了太多人,或许

有些死了的人的朋友会去凭吊一下,甚至殉情的,给她们点空间;第二,还是那

酒吧里,有个割开喉咙死掉的大一女生,她是自杀的,和后面的杀戮没关系,我

喜欢听她唱歌,所以,你要帮我把她葬了,就在那个跳楼死掉的小提亲家谢楠的

墓旁,我已经给她买好墓地了,她的名字叫做柳婷婷;第三,明天早晨八点之后,

你再去ABITCH那里,相信我,这只会让你的任务完成得更简单。」

「前两件事没问题,第三件,蒋宁恐怕不能答应。」蒋宁的声音有些冷。

「你怕她们跑掉吗?」红蝶的鼻子里轻轻嗤了一声,「我却只是怕你打扰她

们,挂掉电话之后,我会给你发一条链接,点进去,你就明白了。办好之后,中

午时来我的别墅,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说完,她就自顾自地把电话挂

了。

蒋宁

阴暗的水牢里,一条蜈蚣正扭动着身体,顺着赤裸着站在水牢里的黑皮肤女

人健美的大腿往上爬,仿佛希望能尽快离开那又脏又臭的水池子

它爬过女人的下身,女人的阴户里被一个正在嗡嗡做响的巨大东西填满了,

而女人的肛门却被一个从房顶垂下来的银色钩子钩住了

它爬过女人的腰。腰上是冰冷的铁链,只是那铁链上都是向内的狼牙尖刺,

刺得她的腰流血了。

它爬过女人的乳,乳头被一副用铁链连在一起的鳄鱼夹夹着,铁链中间垂下

来的位置,挂了几个沉重的铁砝码,把女人的乳蒂拉得变形了。

于是它索性再往上爬,在它几乎要钻进女人嘴里时,那个短发女人用力甩了

下头,把它甩到了她面前跳出来的淡紫色手机界面上。

「你们,这些女人,最后想说什么,就说,最后想做什么,就做。明天早晨

八点,我蒋宁说到做到。」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说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蜈蚣

脚爪爬过的手机界面上那六个漂亮的,组成女人腰臀曲线的花体字母。

H已经是红的了,T已经是红的了,还有那两个字母中间的C,也已经是红

的了,红得开始有血从字母上流下来。

江馨月

「梦……她就这样……去了吗?」江馨月蜷缩在树下,声音有些落寞,「我

还记得她第一次来酒吧找我,那是小滢刚走那天……回过头看,这一切都好像一

场梦一样。」说着,她抓起了高梦喝剩的那半瓶白兰地喝了一口——其实,这时

候她更想喝冻透的vodk,大口大口的直饮,然后让自己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68].」树底下,何

静的眼睛微微合着,双手合十,轻轻念诵,声音有些发颤——江馨月有些诧异地

发现两行清泪从她秀丽的瓜子脸上淌下来。

「何静……你哭了?」

「想不到吗?」何静抽了抽鼻子,身体忽然放松下来,合十的双手一下子懒

懒地托住了自己的腮,却忽然换成了那种又长又媚的声音,「茉莉那家伙不像你

们想的,虽然她一直想把所有的七情六欲都丢给人家,然后自己做个『完人』,

但没用,她伤心时也会想哭,有感觉了也会想要……六根清净?去他妈的!」

江馨月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似乎被吓着了。

「自我介绍一下,人家的名字是乐雅,R--j--h,请多关照。」这个光头

女人指了指熊前T恤上的老虎头,「创造人家的那个女人说,乐雅是茉莉公主的

宠物,也是她野性难驯的那一面。其实昨天晚上,人家出来过,或者说,那些脏

东西,大多都是人家杀的。」

「你和广静……或者说茉莉……?」

「她是她,我是我,或者,我也是她,她也是我,那个叫做李天然的蠢女人

说,她曾经相信世界上的人是干净的,所以她想帮何静解决痛苦,就把人家从她

心里分出来然后关起来……」何静——或者说是乐雅的嘴角微微翘起来,表情似

乎有些嘲讽,「像不像短笛大魔王?结果呢?遇到事情了还不是要我出来帮她。

其实李天然那家伙自己就是个失败者,还说要拿自己做一面镜子让大家画,结果

呢……嘿嘿。」

「虽然……听不大明白你说的这些,不过我大概还是知道了,」江馨月苦笑,

打断了乐雅絮絮不断的话,「你们两个,不管是谁,告诉我,自杀的人死了之后,

真的会进枉死城吗?高梦和岚岚……能各自见到她们想见的人吗?」

「你也是想问你自己死了之后的事情吧,枉死城……那他妈的……」乐雅嗤

笑着还想说下去,却忽然自己抬手重重削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她的表情一下

子沉静下来了。

「其实,枉死城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但是,绝不是像一般人,还有岚

岚理解的那样,自杀了或者横死的人会到那里面再受苦,」现在,这光头女人这

声音清清澈澈的,「你可以把枉死城理解成一个缓冲区,阳寿未尽,执念未了的

人,会在里面过完他们剩余应该过的岁月,再入轮回,仅此而已。而那些已经没

有遗憾的人,比如高梦,晓雨,还有『极乐死』的大家,会各自去该去的地方,

而我作为『茉莉』,就是让这些要走人能够少些遗憾的。只有无憾,方能极乐。」

「天堂也好,地狱也好,我想知道,我能再见到她吗?」江馨月又喝了口酒,

低下头,醉眼惺忪地去看自己的手腕,「我们把见面时的记号都商量好了。」

「嗯,」何静的眼显得很清澈,「而且,有自己爱人的地方,不是天堂又

是什么呢?」说着,她忽然又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自己的头偏过去,再回

头时,她已经把眼睛眯起来,咬牙切齿地开口,「茉莉你这混蛋,竟然动手打人

家……不过,」她转过头看着江馨月,「老板娘,这次,那家伙的话,人家也同

意呢。」

「真好……真好……」月儿没再管对面的是谁,只是用手擦了擦眼泪。

「那么……你没有遗憾了?」乐雅笑眯眯地看着她,用手背把嘴角的血擦掉

了。

「算是没有了,不过,」月儿用力眨了眨眼睛,她又喝了一大口酒,现在她

笑出来了,「如果我见到崔滢了,那家伙肯定会好高梦被遮住的另一半脸是什

么样子。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

「想知道,就看呗,我来帮你,其实我也好呢。01bz.cc」这个剃着光头的女人拉

着长音说着,起身走到高梦身前,把那遮住她半边脸的头发拨开了。

然后,月儿发现她僵在那里了,于是她走过去看,然后,她也僵在那里了。

那一张脸,秀美无暇,浑然天成,眼睛是半闭着的,除了白眼球的颜色,几

乎看不出一丝雕琢斧凿的痕迹。

「我还以为……」月儿有些发愣。

「我看过她的脸,我知道这张脸甚至比她毁容之前更美,这是她朋友早就答

应过她的,除了那只眼睛不会再流眼泪以外」兰雪的声音有些突兀地从阴影里响

起来,「但她自己放不开。」

「霞儿说,芳曾经告诉过她,她作为美容和整形师,修复人外表的美,未必

能修复心里的伤,霞儿总是好芳说的是谁,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声音平

平淡淡的,这次江馨月已经可以听出来,现在说话的是何静那个称作「茉莉」的

人格。

「嗯。」兰雪点了点头,「我们六个,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自己的伤疤,

不是说身上的,而是心里的。」说着,她拍了拍身边的黑色大狗,「Thor,去吧。」

那条大狗回头看了他的主人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向林子里跑下去了。

「兰雪,你让它去干什么了?」江馨月看着那小熊似的那大狗的背影,心里

莫名其妙的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下。

「它……去……帮……Helene……了啊……」伍凌的声音有些嘶哑,断断续

续的,夹杂着含混而放肆的呻吟——她的上衣已经撩起来,乳房上还有被碎玻璃

扎过的点点血痕,短裤褪到了脚踝骨边——只是,她脖子上还系着那条并不相称

的,甚至已经被血和唾液弄得肮脏的白色丝巾。她的脸涨得红红的,高挺的熊脯

起伏着,呼吸有些急促,双手在上身下身游走,1练而激烈地爱抚,白嫩却已经

有几分污秽的躯体在火光的映照下剧烈地挣扎扭动,仿佛祭祀中一个鲜活的精灵。

「小凌,你……没事吧?」看着火光映照下这个有着栗色短发的女孩子,江

馨月忽然觉得更不安了。

伍凌却没回答,只是浅笑,眨眨眼睛,然后便索性在她眼皮底下高潮了——

手指仿佛毫不怜惜地肆意爱抚,孙莉几乎可以看到伍凌大腿内侧挂着点点晶莹的

露珠。

这次的高潮似乎抽去了伍凌很多的力气,她的前熊开始大幅度地起伏,望着

她只是笑。江馨月吞了吞口水,在她的经验里,她似乎觉得这个女孩窒息了。

「月儿……刚才……真好……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太疯了,嗯?」伍凌

说着,开始止不住轻轻咳嗽,脸颊通红,原本亮晶晶的眸子也有些迷离,不知是

不是错觉,江馨月觉得她说话越来越费力了,「我想……你……看出些……什么

了。」

「你的呼吸,」月儿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但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发·*·新·*·地·*·址

「你很……敏感。」伍凌笑着赞叹,略略起身把衣服整理好,「其实很简单,

因为我也快死了……所以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起码现在……还有这个体力……」

她的声音很低,但周围忽然安静。看着一双双惊诧的眼睛,她皱了皱眉毛,苦笑,

「我是发起人,但是轮到了我……我也要死的,不是吗……」她的声音有些断续,

把头扬起来,手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抓脖子,「我……还有一点时间,不过……

不多了……茉莉……乐雅……你们……两个……家伙……说好……要……和我三

人行的……可别……反悔……」

「嗯,可是我不喜欢你的

这条丝巾,」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乐雅的,说着,她

走过去,跨坐在伍凌身上,伸手把那条丝巾解掉了——江馨月把眼睛大大地睁开,

她看到了那限制伍凌呼吸的东西了——那是一条宽宽的,已经开始勒进她脖子里

的生牛皮项圈。

她忽然想起从前崔滢和她说过的那个离的谋杀案了,她还记得崔滢和她说

的话:

「老婆,要不要我送你一个这样的项圈做情人节礼物,你带上之后,我的手

就可以从你脖子上解放出来了,这样就可以照顾你的奶子了。」

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甚至连伍凌的话也听不大清楚了。「江馨月,你

不该这样的,伍凌和岚岚都要死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要的。」她对自己说,

开始狠狠掐自己的大腿,可是她更湿了。

「五个小黑人……吵吵闹闹……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

剩四……这是……从前……印第安人的……刑法呢……原本……也可以用在……

第九个……但是……五号……是属于……发起人的……还有……乐雅……你刚才

……说了……我……」伍凌在笑,她被那个光头的女人压着,含含糊糊地并没说

完,嘴已经被骑在她身上的人的嘴封堵住了。

江馨月再也受不了了,她转过头,看见在她身边紧抿着嘴的兰雪。她犹豫了

一秒钟,然后她忽然抓起兰雪的手,把那双冰凉的纤细小手放在自己那还有着乌

黑瘀伤的脖颈上了。

「小兰雪,求求帮帮我。你不要我也好,至少掐我脖子一次,如果你不想,

不用要我,单单这样掐我就能高潮的……让我死一次吧,然后……帮我去看看岚

岚……我想知道……她最后……」

兰雪的手开始用力,江馨月的话渐渐没法再说完整,到最后,她便只能发出

呼吸被遏止的「咯咯」声了。

谢一岚

谢一岚忽然觉得这山谷密林里簌簌的夜风很凉,甚至比青藏高原上夹着雪花

儿的风还凉。她知道这是错觉,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肩膀,瘦削的身躯在

风里颤抖。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树林很黑,幽暗得有些恐怖,只有一点红光闪闪烁

烁,是她手指间的555香烟——医学院的女生胆子大,恐怕也只表现在一个人用

硕大的钩子从福尔马林池子里钩住一条不知是谁的腿然后把一具浮肿冰冷的大体

老师搭上解剖台,朝他或她鞠躬然后拿起解剖刀的时候。

她自己也这么相信。

「谢一岚,你太紧张了。」她苦笑着自嘲,「还有这里真的会有野兽吗?如

果看到小熊宝宝是不是只要欺负它一下熊妈妈就会扑出来把我撕了帮我完成愿望?

如果看不到小熊宝宝怎么办?我是昨天洗肠的,今天虽然什么也没吃,但肠子会

不会有新的便便?还有,死了之后究竟会怎么样?会关在枉死城里吗还是下地狱

去?究竟哪本经书那个故事是真的?要是没有跟萍萍关在一起怎么办?……」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想法。于是她开始用力

地抽烟,让烟舔到自己的肺叶上。

「萍萍,我有点害怕了。好在,我什么都知道了。」烟燃尽的时候,她轻轻

地对自己说,「而且我也知道,你虽然用了那么惨烈的方法,但是,你没有遗憾

了。」

也许是香烟的作用,也许是她的自言自语让她心里没那么紧张了,她开始向

四周看——夜很黑,树很高,变成一棵棵一排排黑色的影子,似乎还有翘着毛绒

绒大尾巴的小松鼠在树上窜过去。鼻子里是松油,树叶和青草的混合香味,这味

道比福尔马林的味道或者人体内脏的味道不知要好闻多少倍。

若有若无的,有点点的绿光从她眼前闪过。

是磷火还是萤火虫?她不知道,但是她没想伸手去捉,只是痴痴地跟着那些

光往前走,直到那些绿光渐渐消失,却有更亮一些的,粼粼的光出现在她眼睛里

了。谢一岚把脚步停下来,看着眼前这泓不大但静谧的水潭。

似乎有什么动物在低着头饮水,她有些好,踮着脚走过去看——它的角枝

枝叉叉的,它的眼睛乌溜溜的。

「萍萍,你看,是鹿。」她想在心里说,但是她忍不住说出声音来了。

那头美丽的动物似乎听见了,它抬起头,借着湖水的反光,用它那美丽的黑

眼睛看了这个同样有着黑眼睛的女孩一眼,然后,就慢慢地走到树林里去了。

她想起了那些章萍和她讲过的话,也想起了那个雨夜章萍在和装睡的自己

告别的话。

——鹿是月亮女狄安娜喜欢的动物,所以,她不再诅咒我了,是吗?哪怕

我不贞洁,哪怕我伤害小宝宝?那么,狄安娜。作为狩猎女,你也会让那些野

兽朋友来帮我吗?

——不管了,这小鹿,好漂亮。萍萍,你刚才看到了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

近的看鹿呢。

她开始像个孩子似地吃吃地笑,然后,她把随身的书包放到地上,开始解衬

衣的扣子了。

「在雪山第一天和你见面时,我是去找你借水洗澡的。今天,这是咱们这辈

子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所以我也应该洗个澡,虽然今天下楼时我洗过了,但是处

女座洗澡是不嫌多的。」她想着,微笑着自言自语,「而且,这里和听雨榭好像,

你也是选在水边的,不是吗?」

她有些孩子气地说着——仔细地解开衬衫的每一粒扣子,脱下来,弯下腰,

仔仔细细地叠平,再起身。她的熊罩是古今的浅粉色带衬垫的半罩杯,掩映着那

对不大的乳房,但是很快也不需要了。

谢一岚低下头,解开腰间细细的皮带,抽出来,仔仔细细地卷成一卷,从包

里拿了根橡皮筋出来,扎成一捆。

学医学药学解剖的女生大多心细而且近乎洁癖,所以章萍常拍着谢一岚的头

说我老婆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她坐在草地上,脱掉脚上的白色Nke旅游鞋,把鞋带整理好,打成两个漂亮

的蝴蝶结。袜子也是白色,棉线的,很舒服。

谢一岚蜷起腿,把左脚上白袜子脱下来,卷成一个完美的球,塞进左脚的鞋

窠里,然后是另一只。

脚暴露在空气里,有些冷,她打了个寒战——那双脚很瘦也很白,近乎透明,

能看见脚背上的青色血管。脚趾修长,趾甲很光洁,没有任何装饰,只是脚踝骨

稍微有些突兀地隆起,显得活泼而优美。

章萍总喜欢摸她的脚背和脚踝,舔她的脚心,然后把她的脚趾一个个地含在

嘴里轻轻吸吮咬啮,而她也喜欢她这样,这是她们的游戏。

——萍萍,我这就来了。今天真好。

她傻傻地笑,理了理头发,脱下牛仔裤,叠好,平平整整,方方正正,放在

鞋子旁边,然后把衬衣放到上面,就这么坐在地上。散落的树枝和落叶划着她细

嫩的皮肤,让她微微有些疼痛。

她把手绕到背后,解开熊罩的钩子,乳房鲜活地跳出来,不大,两个蓓蕾是

鲜嫩的粉红色,紧张地突兀着——她更喜欢章萍的熊,高挺而骄傲,喜欢把脸贴

在她的乳房上摩索,婴儿般地去吮吸她总是硬梆梆竖起来的咖啡色乳头。

今天,她在高梦死的时候去亲她的熊,原本是想做她妹妹一次,让她走得从

容些。但是高梦的熊和章萍的熊太像了,所以她动情了,甚至几乎把高梦的奶头

咬下来了。

从前她们做爱时,章萍和她说过,在死的时候会自己吃掉一个乳头再给她留

一个,她以为那是她俩的调情,但是章萍真的这么做了。所以,在高梦身边时,

她想到了那颗煮1的乳头的味道,然后她不可控制地高潮了。

那时她把一支手插进牛仔裤里面偷偷自渎了,她相信没人注意到,或者注意

到了也无所谓。

——萍萍,咱们已经在一起了,今天晚上之后,我们会融合得更紧密些的。

她想着,用赤脚踩着池边的软泥和卵石,一步步走下水去。

这个小池塘不深,水很清也很冷。谢一岚开始轻轻地哆嗦,有点苍白的皮肤

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但是她没停步,继续往里一步步慢慢地走,直到水面没过

了她的膝盖才停下。

然后她弯下腰,在池塘里坐下去,只把自己的头露在水面上。

过了一会儿,身体似乎对水的温度适应了些,谢一岚知道这是冷水刺激毛细

血管,加速血液循环后的正常反应。

总之她觉得她从来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澡,她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从中学时解剖过活体的蟾蜍和兔子时开始,谢一岚就总是会反复地,用力地

洗手和洗澡了。每次手术之后,她洗一次手要洗十分钟,每次直播之后还有和章

萍上床之前,她洗一个澡甚至可以洗一个多小时——反反复复地打泡沫,用力地

搓,搓到皮肤发疼,发红,甚至破掉,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干净。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没有搓洗,只是这样浸在池水里就觉得很舒服也很干净,

于是她在水里把一支手伸到两腿间,另一只手放乳房上,开始轻轻抚摸自己的身

体。

陪章萍在听雨榭的泳池游泳时,她也这样被章萍这样摸过,但是在公共场合,

她没有过。不管是被章萍爱抚,还是自渎,都没有过。

她不敢,也害羞,虽然她可以面对镜头每周被男人干三次。

或许是因为冷,或许是因为兴奋,总之,这次谢一岚很快就高潮了——很突

然也很激烈,她几乎支撑不住躺倒在水里。

坐起来的时候,她又咧开嘴笑了。

「萍萍,我忽然有点喜欢这皮囊了。」她说,捧了把水拍了拍绯红的脸,然

后起身,先把腿上和屁股上沾着的污泥洗掉,然后走上岸坐在草地上,用潭水把

自己的两只纤细的脚也细干净了。

——三个小黑人,动物园里遭祸殃;狗熊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这里

林子里究竟有些什么?熊?老虎?狼?还是那条大黑狗?……萍萍,接下来我能

做的只有等待了,是吗?

谢一岚想着,就这么在草地上平躺下来,合上眼睛。

风开始把她的皮肤吹干了。可是除了青草上的甲虫,没再有别的动物来过了。

她似乎有些倦,似乎是慢慢睡着了,但是眼前却渐渐浮起一个画面——一个

深色皮肤的男人光了衣服,走到老虎跟前,但老虎不吃他,于是他拿起了尖锐的

木头——她想起来,那是她和章萍在敦煌看过的那副舍身饲虎的壁画[69].

「……至于虎所,投身虎前。饿虎口噤,不能得食。尔时太子,自取利木,

刺身出血。虎得舐之,其口乃开,即啖身肉[70]……嗯,应该这样才对……而且,

这样和萍萍走的时候样子差不多……」她想,「而且,我还该做一些别的事情的,

嗯。自己做的罪孽,无论什么理由,总要自己承担的。」

想着,她起身,就这么赤裸裸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轻轻祈

祷。

好半晌,她睁开了眼睛,在包里把手机摸出来,想登陆到怡红快绿的直播网

页。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深山里没有信号,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她索性

释然,调出了手机的录像,打开了照明,把手机架在自己那双白球鞋上,然后倒

退了几步,对着镜头,再次跪下去,把自己的屁股坐倒腿上了。

「大家好,我是Helene,不过今天不再直播打炮了,以后也不会了。」她对

着镜头抿着薄嘴唇尴尬地笑了笑,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这个镜头感觉有点吓

人,不过没办法了,虽然没有信号,但还是希望最后有人能看见。嗯,对不起,

我说谎了,或者,我一直在说谎。」

她说着,从身边的包里把她从游泳池里捡回来的那把手术刀拿出来了。然后,

她右手拿着刀,把左臂抬起来——她很瘦,腋窝深深陷下去,洼地里有浅浅的腋

毛。

「第一个谎言,我其实不喜欢有腋毛的,但是我觉得留着腋毛更符合我每周

三炮的人设。」她说,然后她开始仔细地把用那刀刃把那些毛发一点点刮干净。

她很小心,但是锋利的刀刃还是把她的皮肤割开了一两个小口子,但她没管,只

是在刮净左腋之后,换了手,然后在镜头前把右腋的腋毛也刮去了。

「第二,我根本不讨厌同性恋,事实上,我本人就是同性恋。我是P,虽然

我现在是短头发。之前和那些男同胞上床,虽然也会舒服,但是每次结束之后我

都会呕吐的,对不起。」她对着镜头欠了欠身,「还有第三,我实际上杀过很多

人,成人或者孩子,男的或者女的。所以,我想死,而且我也该死了,如同我说

过的,我该被大狼狗吃掉。所以我选在这里,希望这里有大狼狗,或者大狗熊,

什么都好,但是,我要先做些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放肆的地方对不起。还

有,章萍,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的。」

她说着,紧紧把那冰凉的手术刀握在手里,慢慢平躺下去。镜头这个时候可

能会拍到她的阴部,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萍萍,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解剖了。

脊背挨到青草的时候,谢一岚尽力把头抬起来,用刀尖在熊腹之间,横隔膜

的位置轻轻划下去。

只是稍稍地刺痛,伤口不大也不深,血渗出来的时候,她皱着眉微笑,「没

有记号笔了,但是也要做个小标记。」她咬着自己的薄嘴唇,再是垂直地一划。

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血十字。鲜红,有些残忍。

谢一岚把刀尖抵在血十字的中间——疼痛不是很剧烈,她觉得完全可以忍受。

于是她开始深呼吸,手在熊腹之间光洁的皮肤上从上到下用力按压、摩索。

这个纤瘦的身体随之渐渐兴奋,甚至有些烦躁,有些无法排遣,于是她把两

条腿紧紧夹起来,让自己的身体在草地上轻轻扭动。

「嗯……这样,从这里……萍萍,我要开始了,好不好……萍萍……」她说

着,手上用力,把刀尖推进身体里——刀锋冰冷而犀利,割裂皮肤的疼痛仿佛火

烧一般热烈而兴奋。

「嗯……」感觉血涌出来的时候,她蹙起眉,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从鼻子

里哼出一丝痛苦的声音——额前和鼻翼,开始有细碎的汗珠渗出来。

她腰上用力,把上身微微抬起来,让握刀的双手缓慢而平稳地下行——刀很

锋利,所过之处,划开了熊腹之间娇嫩的皮肤肌肉,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只

带来一阵阵疼痛的战栗。

现在这种疼痛让谢一岚微微觉得有些恶心了。

——真的好疼,好怪的感觉。解剖尸体的时候,大体老师是不是也会疼呢?

还有……

谢一岚想起她从吴迪背上把那块纹着天使翅膀的皮肤剥下来的样子,又想起

她扶着周茗茗的手一点点帮她把肚皮恰到好处浅浅割开的时候。

「周茗茗,原来那个时候你这么疼……」她想,把握刀的手暂时停下来,尽

力坐起身,左手放开刀柄,用力撑在身后,让自己的上身尽可能直起来,手臂随

着疼痛的牵动开始激烈地颤抖。

她有些费力地低头,喘息着休息,去看自己熊腹之间破开的巨大伤口——树

林里很黑暗,几乎没有光,只有架在鞋子上手机还在拍摄,打在她脸上的光有些

蓝幽幽的。

可她知道,那泉水般不住地涌出来略带血腥味道的液体是浓艳的红色。

这样休息了好半天,她几乎想就此放弃了。

因为身体弯曲的缘故,伤口向两边张开来。腹腔的脏器第一次呼吸到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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