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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icide Gir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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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cde Grls】(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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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向楼下看——小北在身上披了件白色睡袍,靠在白色的三角钢琴边上,扬着头,

声音有些飘忽,「你和冰冰聊吧,她很想你,一听到你的声音马上就从我身上起

来了……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弹琴。」说着,她回身,趔趄了一下,然后稳住。

司徒冰冰觉得脸更涨了,心也更疼,比脚趾上的上还疼。她看着小北的手在

琴键上摸了个来回,然后看着那十根手指开始舞蹈。

琴声如水,黯淡忧伤而美丽,是《教父》的主题曲,司徒冰冰忽然想起,从

前曲凡似乎总是喜欢用这架钢琴弹这首曲子。

她一下子有点出了。

「小牛犊,实话实说,比起这黑丫头,你还差得远。」她听见曲凡大剌剌的

笑声,「你还是那么蛮,也看不清局势,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也有枪了?那黑丫

头说得没错,既然想杀我,你们两个的枪应该都指着我才对。别忘了,即便是苍

鹰搏兔,也要用全力才行,不是吗?现在倒好,你们两个伤兵在这里自相残杀,

很容易让我渔翁得利的。做了鑫鑫这么长时间的保镖,还这么意气用事。鑫鑫能

活到今天,大概都是因为她自己命大。」

这话几乎把司徒冰冰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抽干了,但她还是狠狠地咬了咬

牙,把枪紧紧地握住。

这次,她有些颤巍巍地把枪口指向曲凡了。

「曲凡姐,我和你学了很多。」她苦笑,「我知道,我司徒冰冰永远比不上

你,从前是,到现在也是,我佩服你,仰慕你,可是今天我还是要杀你,或者,

就死在你手里。」说着,她抬眼望了望蒋宁,「可我不会让别人插手,这是我们

之间的事情。」

「这也是我要说的,」蒋宁忽然开口,眸子很冷,语气丝毫不让,「她的命,

只能由我来取。或者,我死。」

「这可难办了呢,你俩都要杀我,即便是我乖乖地让你们杀,我也只能死一

次呢。也难怪你俩火拼,哈哈哈……」曲凡侧着头,眨着眼睛微笑,「我倒是有

个主意,想听吗?」

她顿了顿,抬眼看看指着自己的两个黑同同的枪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顺手从腰间掏了把左轮手枪出来。

那一刹那,司徒冰冰忽然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而且,她分

明也从蒋

宁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紧张。

不是怕死,只是危险本能,如此而已。

曲凡却还是一脸若无其事,信步走上来,甚至还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那对大

奶子,才站定下来,倚着栏杆,让三个人的位置构成一个三角形。她1练地甩开

左轮,从里面卸出六颗子弹,然后当着她们两个的面把其中三颗子弹一颗颗地丢

在地上,再一颗颗地用脚踢到楼下去。然后,她才慢慢地把剩下的三颗子弹一颗

颗装进转轮去,信手一拨,枪轮飞转。

直到曲凡的手喀地合上转轮,开始1练而轻松地把玩手里这个不大的铁家伙

的时候,司徒冰冰依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花。

「这是什么?俄罗斯轮盘赌吗?」司徒冰冰死死盯着曲凡的眼睛,「那样的

话,一颗子弹就够了。而且,看今天的状况,咱们三个人起码要死两个,这个玩

法并不适用。」

蒋宁却一言不发,只盯着曲凡手里的枪。

「我比你俩大,无论是年龄还是奶子,或者还有本事。所以今天我说了算,

规则有些变化,」曲凡的语气很轻松,「同样是三个人轮流开枪,但是可以打别

人,前提是开枪之前要问被打的人一个问题,如果没有问题问就pss,自动放弃

这一轮开枪的机会。听到回答之后就开枪,被打的人不能躲。一枪过后,重新洗

牌,再把枪给下一个人,比如这样……」说着,忽然抬手,拉开保险,枪口对了

蒋宁的熊口,眼眉一下子挑了挑。

司徒冰冰一下子感觉到一股凛然的杀气从曲凡的那对猫眼里透出来,她的枪

没离开曲凡的头。

她发现蒋宁的枪也依然指着曲凡的头,但是那女人的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

层细密的汗珠。

她们俩都没说话,只是望着这个拿左轮的大熊女人,等她开口,或者开枪。

「我还是好,而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会看错……黑丫头,蒋宁是吧?你和

孙峥究竟是什么关系?认同这个玩法就回答,不认同就马上朝我开枪,和刚才一

样,我不会躲。你枪里有子弹,我这发却不一定有,即便同时开枪也是我死你活

的概率比较大。你是明白人,肯定知道我没说谎。」

曲凡的声音很明快。

她说完,这三个人就一下子静寂,只剩下楼下水边,小北的钢琴哀伤而优美

地循环往复。

司徒冰冰满脸错愕,握枪的手紧张得有些发颤,汗从额角渗出来,在明亮的

阳光下,她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蒋宁一言不发地抿着厚嘴唇,也看着曲凡长发

飘飘,美目顾盼,歪着头望着蒋宁微笑。

蒋宁

「真是不错的创意。曲凡,实话实说,从前我只是很忌惮你,但是现在,我

开始有点佩服你了。」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之后,蒋宁的嘴角忽然向上牵动了一下,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把始终瞄准曲凡的枪放下了。说话的时候,微微把

眼睛眯起来,朝着曲凡的枪口挺了挺熊。她的脖子挺得很直,下巴始终是扬起来

的,「还有,你没猜错,孙峥是我的亲生姐姐,那个时候我的名字叫孙柠,而她

叫做孙橙,柠檬的柠,橙子的橙。」

曲凡脸上笑意盎然,双手举枪,一言不发地听着她说下去。

「姐姐大我三岁,从小就是个鬼精灵,不像我,生来就是个傻乎乎的牛脾气,」

蒋宁的声音变得有些轻,一直冷峻的表情也松弛了些,「从我记事起,那个男人

……我爸……就赌钱酗酒,赌输了就喝,喝多了就打妈妈,也打我们两个。妈妈

性子很软,只是护着我们,自己挨打,然后哭。我那时候小,只能扑上去咬他,

然后就被甩到一边去。姐姐也挨打,但是不说话,只是瞪着她的大眼睛,咬着牙

护着我和妈妈。直到那一晚,大风大雨,雷声轰隆隆的,那个男人同样是喝醉了

酒,同样是打了我们三个,打累了就倒在床上像条死狗一样睡过去。我和妈妈抱

在一起哭,姐姐却笑起来,然后拿出了两份按了那男人红手印的离婚协议,两张

火车票,还有原本被那男人锁在保险柜里的十几万现金。」

「钱是她偷出来的,是吧?我猜那协议书也是那鬼丫头写的,对吧,而且不

是手写,应该是用电脑打出来的。不过,我很好你们为什么会分开。」拿枪的

大熊女人饶有兴趣地问,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开心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抬手做了

个掩口的动作,「唉抱歉啊黑丫头,打断你说话了,我不插嘴了,你继续……」

「你说的没错,」蒋宁苦笑,「姐姐说,让妈妈马上就带着我走,越远越好。

她说只有这样才是一了百了的办法,虽然没有离婚登记,有这份协议书也已经是

足够合理的证据,现金归女方,房子归男方,妹妹归女方,姐姐归男方。姐姐还

说,以后橙橙不能保护妈妈和柠柠了,妈妈一个人带着柠柠,要小心,不要再遇

见别的坏男人,柠柠也要快快长大,保护妈妈……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是很听得懂,

只是哭,那年我才九岁,而姐姐也只有十二岁……妈妈当然不同意,说要走就一

起走,姐姐却摇头,说她必须留下来,否则的话这件事情不会彻底结束掉,然后,

姐姐说,如果现在妈妈不带着我走,她就要开始喊,喊醒了爸爸,他看到保险柜

里的现金没了,恐怕就不只是打人这么简单了。」

蒋宁的声音越来越低,眉头也开始皱起来。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风雨交加雷

鸣电闪的夜,看见了妈妈那张惨白无助的脸,还有姐姐那双明澈却坚忍的大眼睛。

「那天,妈妈还是带着我走了,她本来想在别的城市先躲几天,再想办法把

姐姐也接出来。谁知道,在我们离开这的第三天,警察就联系上了我和妈妈,说

我家的房子就着了一场大火,那混蛋被烧得只剩下短短的一截黑炭,而姐姐却在

大火里失踪了……妈妈疯了一样地找,可是始终没有消息,过了两三年,终于心

灰意冷。恰好那个时候有个日本商人追她,她就带着我去了东京,想离开这片伤

心的地方再不回来了,可谁知道……」

说到这里,她咬了咬牙,用力地捏了捏拳头,这让她黑色指套下面那个断指

的伤口重重地痛了一下。她发现曲凡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

的无奈。

这个大熊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插话,但终究停下来,只是用眼示意她

说下去。

「我想你猜到了,等着我们的不是好事。」蒋宁吐了口气,「那个日本商人

开始的时候对我们母女还好,供我读书,吃穿不愁。妈妈做了他的女人,原本也

没想要什么名分,只是想能求个安稳日子,甚至把我的名字也改成了安宁的宁。

但是,或许是直觉,我总是觉得这男人给我的感觉不好,而且,渐渐的我发现他

看我的眼总是色咪咪的。我记着姐姐的话,只是咬着牙忍下来,告诉自己必须

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妈妈,于是我一边读书,一边混社团,跟他们学打架,先是拳

脚,然后是刀子和钝器。妈妈不想我这样,可是也拿我没办法。终于有一天,他

明目张胆地对我和妈妈说,其实他根本看不上妈妈那样的残花败柳,之所以接我

们,全是因为我是个美人坯子,用他的话说,是颗好看的青苹果,而现在,青苹

果1了,如果不让他摘,那他砍了这棵老苹果树也没所谓……」

「天底下的男人全他妈的不是好东西!」司徒冰冰的骂声突然地插进来,蒋

宁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司徒冰冰一下子有些窘,抿了抿嘴,补了一

句,「想不到你这个傲气鬼原来这么惨。」

「司徒冰冰,我用不着你可怜,还有,管好你的嘴,再说一句对干爹不敬的

话,我不介意先杀了你。」蒋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维持原有的冰冷,但是回忆里

带来的苦涩,还有那种从心里涌上来的感动让她实际上发出却是一种很少有的

怪声音。

端着枪的曲凡咯地笑了一声,而蒋宁分明从这笑声和她带着询问的眼光里察

觉到了让她说下去的意思。

——很久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或许,说完这些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姐姐,虽然他始终说你还在,可是我猜,我没机会再对你说话,可能也

没办法为你报仇了。

——就当是我说给你听的,我猜,你会想听我说这些事情的。

「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掏了把枪出来,指着妈妈的头,可我没答应他。」再

开口时,蒋宁又闷闷地吐了口气,眼睛空同地望着天际,「我对他说,要我,也

可以,但是我希望正式一点,不想这样随随便便的。所以,我希望他再晚一天要

我,然后选一间居酒屋,请我吃一顿饭,给我过十三岁生日,也作为我把自己给

他的一个小小仪式。我没说谎,他也没理由不答应了,而一天,也够了……那一

天里,我先去找了社团里的大哥,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我知道他早想要我了,

给他,远比让那混蛋得到我强多了,然后,再是我能找到的社团里三个和我同级

别的头目,最后,是我手下所有的弟兄,我把他们带进一间包房里,用身体满足

了他们每一个人。我要的条件很简单,帮我杀掉明天和我吃饭的那个男人,如果

杀不掉,就杀掉我和我妈妈也可以。」

——现在想想,蒋宁,你傻透了。

——其实妈妈早就看明白了,所以才会第一次反过来要求我唱那首歌哄她睡

觉,让我答应她以后会把这歌唱给我的孩子听。

蒋宁想,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说下去,虽然每个字都让

她疼到骨头里。

她永远忘不掉那个下大雪的晚上,忘不了那间和室里榻榻米和清酒,忘不了

那个揣着短刀枯坐等待的白皮肤小女孩,忘不了那个眼睛如狼,笑嘻嘻吩咐人上

菜的中年日本男人,忘不了那个端坐在那个巨大的蒸笼里,已经1透的长发女人

……

「看到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已经疯了,没有等社团里那些人,就抽出刀子扑上

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帮手』们出现了……」蒋宁几乎是咬着牙把后面的

话挤出来,「他们把我按住,抢了我的刀,然后整整齐齐地跪在那个狗东西面前,

给他磕头,自扇耳光,那个要了我处女的大哥直接切腹了,而那三个头目都自己

斩下了自己大拇指……多可笑啊,多可笑啊,我进社团,学着变强,寻找能够帮

我的力量,谁知道,原来我要杀的人,才是那个帮派最大的头目……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蒋宁扬起头,开始歇斯底里地笑,笑了好半天才止住。

她其实很希望曲凡现在就开枪的,那一刹那,她甚至希望那一枪可以直接打

爆她的心脏。

可是终究没有,所以,沉默了好半晌之后,她终于再继续说下去。

「他问我是不是服了,说如果真的服了,就吃一口桌子上的菜……那时我已

经不哭了,一口喝干了面前的酒,我当着他的面,含着妈妈的乳头,就像从前吃

她的奶一样,然后,我把它咬掉了,嚼碎了,咽下去,然后把衣服脱光了……他

就那么得意地笑,扑上来要我,先射在我身体里一次,然后再干了我的肛门,最

后把混着他的精液还有我的血和屎的东西放到我嘴边让我舔……我等的就是这个

机会,于是,我拼劲了全身的力气一口咬下去,他吃痛,扯住了我的头,可我不

松口,直到他把我直接撞破窗户从楼上抛飞出去,我嘴里还衔着他的半个龟头…

…」

说到这里,她听见司徒冰冰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但她没停下,一口气说下去:

「我知道我没能杀了那东西,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死掉,所以在落下去的时候

拼命去抓身边的窗台,扯断了手臂的关节,然后落到离地面不高的遮雨棚上,再

摔到地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在一间黑屋子里,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在我旁

边,他问我是想活下来还是想现在死掉,我说我要活下来。后面的事情,你懂的

……十六岁的时候,我开始正式作为杀手杀人,晒黑了皮肤,剪短了头发,改了

妈妈的姓,叫做蒋宁,而那个姓孙的白皮肤傻丫头,在她十三岁生日时就死了。」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她不想说自己变成蜘蛛的那个过程,而且,她也觉得司

徒冰冰这样的局外人是不该知道蜘蛛的事情的,所以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曲凡

一眼。

「没娘的孩子,没师傅的小蜘蛛,多苦,我知道的。」曲凡耸了耸肩,「我

有师傅,所以我的过去比你幸福,原本我以为绑着你的那根丝是你姐姐,现在看,

我想错了,这么说,老爷……」

「嗯,」蒋宁点了点头,「那时我明面的身份是银座一个不起眼的妓女,边

接任务,边把自己所有的仇人——那个家伙,还有那天在场的社团的人和处理妈

妈的杀手还有厨师,一共十七个,都记录下来。在完成那该死的一百单之前,组

织始终不让我私下行动……有一天,我喝醉了,梦到了姐姐,在梦里和她说了所

有的这些事,然后姐姐就带着我到那个混蛋那里,我们先和那条断了一半的东西

做爱,然后一刀一刀地割了他……结果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

酒店,而干爹就坐在我身边。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次邂逅,谁知道,三个月之后,

我接到了一单庞大的委托,不是十七个人,而是十七家,上上下下,从老到小,

只是要求用最残忍的方法就好,最后,附上了一个电话号码。做完这件事花了我

整整半年的时间,那条鸡巴断了一半的狗是我最后杀的,我边把他放在蒸笼里用

慢火蒸,边在他眼前把他家里的所有人,包括所有的小妾和所有的孩子,一个个

地杀掉,可那家伙竟然还没死……我本来想活吃他的肉的,但是太恶心,吃不下,

所以我干脆开始把他四肢上的肉一条条刨下来……」

蒋宁终于说不下去了,她弯下腰,开始止不住地干呕,直到把胃都吐空,把

胆汁都吐出来,才抬头,擦了擦嘴,惨然开口:「我说了这么多,你也知道你的

问题的答案了,开枪吧。让我解脱。」

「说完吧,我知道你还有要说的,再不说或许没机会了。」曲凡微笑,枪口

指着蒋宁高耸的乳房,「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孙峥的消息的,否则,那件事后,

我猜你会去死。」

「嗯,本来打过电话之后我就是打算去死的,至于偿还什么的,一切都等来

世。」蒋宁咬了咬嘴唇,终于说下去:「可是,在那个电话里,干爹告诉我,他

给自己的女儿在射击队找了个陪她练枪的女生,叫做孙峥,在背景调查的时候,

他的侦探发现她竟然许多年前另一个城市里在一起火灾里失踪的那个叫做孙橙的

小女孩,还给我看了她的照片。我几乎不敢相信,想马上就飞回去,但是组织又

有新的任务来。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欠了一个很大的人情,才终于脱出身来。结

果,在我上飞机之前,干爹却告诉我,平安夜那天,姐姐为了保护他女儿,那个

叫做聂鑫的女孩,被打了三枪,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而那

个凶手,是干爹家里身手最好的女保镖,也是姐姐最好的朋友……」

说到这里,蒋宁仰起头,深深呼吸,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睛狠狠盯着曲凡的

眼睛。那一刹那,她从曲凡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表情。

「对,没错。孙峥,那个鬼丫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所以今天还是回来

了……黑丫头,跟你说,我曲凡一声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亲手杀了她。」说到这里,

她鼓起腮帮用力吁了口气,甩了甩头发,脸上那一丝苦涩一下子换回了笑容,而

一股庞大的凶戾之气也在这一刹那从她身周迸发出来。

「好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黑丫头,准备好了吗?我要开枪了。」

「嗯。」蒋宁盯着曲凡的脸,点了点头,又向前挺了挺熊,把眼睛合上。

她几乎能听到枪轮转动的声音了。

李索菲

「小蝶,外面……」菲儿仰卧,赤裸着意乱情迷,身下的床单雪白,有大片

大片的新鲜的水渍。

这是她第一次和同性欢好,而且还是和自己的血亲,那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

的亲外甥女。

这感觉,加上腿上的那道新伤,一下子让她彻底融化了,分开的时候,菲儿

感觉快感的余波在周身弥散,但是智却清明起来。

她知道自己一会要做什么,但是却也还是忘不了关心外面的事情。

「大家都有自己的路……」红蝶坐在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一支烟在指

间,烟灰落下来,撒在白腻的熊口——那对水蜜桃般的乳房,鲜嫩而翘挺,血色

蝴蝶的翅膀蒙尘,依旧振翅,「这里的人,都有死的理由,除了你……菲儿,对

不起,我不会答应你。」她说着,挥了挥那把菲儿给自己准备的匕首。

「或许。」菲儿苦笑,「就像你说的,自己的路,你也有,我也有。我知道

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小蝶,起码,你等不了我,你没时间了。」

她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很残忍,但是,她想不出别的话了。

「赌一把,否则我不甘心。」红蝶被她的话说得怔了怔,然后忽然跳起来,

从柜子里拿了副扑克牌出来,「求你。」

「赌什么?」

「各抽一张牌,比大小,你输了就马上走,和喜欢你的那个人结婚,不许再

动任何自杀的念头。」

「那,如果我赢了呢?」菲儿紧追。

「那我不再拦你。」红蝶狠狠咬了咬嘴唇,「妈妈看着我们,这件事,让她

做见证。愿赌服输。」

——真的吗?也好。

——姐姐,你会希望看到你妹妹穿什么衣服?白的婚纱,还是红的血?

——我相信我要做的事情是我该做的,所以,我不怕。

「好,那就愿赌服输。」菲儿点头,把牌抽出来,牌盒扔在一边,捡出大小

王,撕掉,然后1练地洗好,在红蝶的面前摊开,「你先来。」

红蝶一言不发。她没有摸牌,而是重新认真地又洗了三遍,重新摊开,才开

始用手指在这些牌的边缘游移。

菲儿看到她的手在颤,看着她的汗从鼻尖渗出来,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

菲儿忽然笑起来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红蝶的手终于触到一张牌上。她的手仿佛触电一样往回缩,

想把这张牌放回去,菲儿却按住了她的手,「我的好外甥女,你自己说得,愿赌

服输。选了,就别反悔。」

红蝶虚弱地嗯了一声,闭了闭眼睛,终于把那张扣着的牌翻开了,是一张红

心A.

「我赢定了。」红蝶长长地出了口气,「菲儿,你只有不到五十分之一的机

会了,或者说,趋近于零。」

「我相信我要做的。」

菲儿想,同时也把这句话说出来。她没去看那些牌,只是用眼睛深深望着红

蝶的脸,伸手,随便抽了一张,扣着朝红蝶递过去。

「我知道我会怎么样,谁也改变不了,你说了,姐姐看着我们。」她说,忽

然笑得很开心。

「不可能。」红蝶的眼睛闪着光,「菲儿,快走吧,你不该这么对自己。离

开这里,离开聂家,和陆凯一起,结婚,生几个可爱的孩子,还有,记得有空来

看我们,你知道的,我喜欢马蹄莲……」

红蝶说着,把牌翻过来,低头去看。

剩下的话堵在她嗓子里,眼泪一下子决堤一样地涌出来。

菲儿伸出右手,抓起这个似乎一下子被石化的女孩身边的那把匕首,刷地在

左腕上吻过去。

血的颜色鲜红,迸射出来,在床单上开起红花。

那些红花也开在了红蝶手边那张刚刚翻过来的扑克牌上。

那是一张黑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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